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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章黑着脸,默默回屋换上自己的衣服回来了。

“这下看着顺眼多了。”常父一边吃一边打趣常二。

常二也不说话,拿起包子自己吃自己的,心里念着,“我一定是他俩捡来的。”

常母很用心,四屉包子里有一屉是荠菜的,窦穷从小不爱吃,偏偏常父就好吃这个,她把荠菜馅儿的推到常父脸上,窦穷面前是半屉肉馅儿半屉韭菜馅儿的。

用完早饭,常父坐在院里抽着旱烟,常二被母亲拉去刷碗,窦穷就坐在常父边上跟他聊天。

“常叔,今天还要去上工吗?我昨天拿了些银票给婶婶,您不用那么辛苦。”

常父吐了一口青烟。

“你这小子,你别看我没读过什么书,但这小镇每一家的砖瓦上都有你常叔的汗水,总不能让我天天躺在家里吧,我是个闲不住的人,再说天天在家呆着不得被你婶婶唠叨死。”

窦穷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干笑。

“对了,一会我要去王铁匠铺子一趟,前段时间他一直唠叨要修砌个新炉子,你今天没事陪我跑一趟,孙师傅这几天忙活着给儿子张罗婚事,辛苦你给常叔打打下手。”

孙师傅是常父的搭档,两个人在镇上经常一起干活,窦穷见过,是个精壮老实的汉子。

“好,我陪您跑一趟,有什么活您尽管说,我力气大着呢。”

刷完碗的常玉章听见了,跑过来嚷嚷自己也要去,婶婶立马揪着他的耳朵让他在家里练字帖,常玉章只能可怜的望着窦穷求助。

“婶婶,让玉章跟我们去吧,也好让他知道叔叔平日里的辛苦,字帖等晚上回来我陪他练。”

最终在窦穷的努力和常玉章的苦苦哀求下,常母无奈只能让小二跟去。

常玉章开心的拉着窦穷的手,爷仨边聊边走。

“糖葫芦,好吃不贵的糖葫芦~”

常玉章眼巴巴盯着糖葫芦走不动了,窦穷掏出一文钱,“去吧去吧。”

“唉,你就宠他吧。”常父摇了摇头。

常玉章对着父亲吐了个舌头,笑嘻嘻地买糖葫芦去了。

走到王铁匠的铺子,敲了许久铺门还没开,“这老王今天怎么回事,平常早早铺子就开了,昨天不是说好今天上门给他砌炉子吗?”

窦穷闻到一丝腥腻的气味,微微皱眉,那年,露水掺着血水的味道他永远忘不了!

“常叔,你让开。”窦穷一把拉开常父,一脚踢开了铁匠铺的大门。

“你这小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这么踢开人家的铺门,老王待会不得跟我翻脸。”

这边常父嘴上还在抱怨,接下来窦穷的话让他在原地目瞪口呆。

“他恐怕没有机会说话了,常叔,人死了,小二别过来!”

常父闻言一步一腾的走过去,向铺子里定眼一看,瞬间早饭吐了一地。

只见王铁匠躺在地上,面目全非,脑浆流了一地,旁边有一把沾满鲜血的铁锤!

“常叔,你去通知镇长,遣快马去县里报官,小二你乖乖的回家,我在原地守着。”

常玉章拿着半串糖葫芦害怕地点了点头,常父此刻也回了神,丢下手里的活计,快步向镇长家跑去。

“小二,别怕,乖乖回家,没事的。”窦穷此刻胃里也已是翻江倒海,还是镇定的安抚着常玉章,常玉章听话的点了点头,小手握着糖葫芦跑回家。

窦穷关上铺门,坐在门口,静静等着。

小镇开始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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