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一读,便是整整三炷香,比阮先生读的还要久,沐天波也不着急,在一旁悠哉悠哉地品着下面人刚送来的普洱。

“此子大才!”

吴兆元读完后猛地站起身来,沐天波则是一副早就料到你会如此的模样。

作为云南主官,吴兆元在云南已经十多年,他对云南的了解,差点比不过刚到云南的张全兴也就罢了。

这里面的每条建议,对云南土司问题,边防问题,甚至对云南的税收问题,都有涉猎,令他眼前豁然一亮,若是再结合自己的为官经验,只此一册,便能胜过他在云南任官数十载。

“不愧是张宰辅的后人!”

吴兆元与沐天波一般,将此册当做是张居正所留之策,为张家家学,如此,也能解释的清楚为何张全兴能在弱冠之龄,便写出此册。

“不知此册……”

吴兆元想要讨要,却是张不开这个口。

“我代全兴赠予你了,都一把年纪了,别闪着腰了,到时陛下怪罪下来,我不好交代!”

沐天波半开玩笑道。

“陛下……”

提起远在千里之外的崇祯皇帝,吴兆元顿时红了眼眶,可手还是很实在地将册子揣入怀里,小心保存起来。

“不知国公此处可有陛下消息?”

吴兆元是大明官场上的,算是权贵,沐天波则是大明勋贵,在盛世,勋贵们只要没有异心,便能安享太平,看着这群官场上的权贵们为夺权力,斗得你死我活。

在乱世,勋贵们便要下场开始维护他们的果实了,故而他们之间的消息往往更为频繁。

“已经几日未有消息传来了!”

沐天波眉头一皱。

吴兆元闻言也是哀叹一声,有心无力。

“那不知国公对调兵一事如何看?”

吴兆元这才适时提起了此事,出兵与否,还要看眼前这位世袭的黔国公如何决断,他不会去干涉。

这是历来就有的默契。

“如今大明朝国危,四川有张献忠,我云南亦有土司异心,攘外必先安内,等我先处理完这些土司,再来商议动兵入蜀之事!”

“国公这是打算动这些怀有异心的土司们了!”

吴兆元有些惊讶。

“全兴册子里面对土司的问题说的很透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应该尽快除之,不能再养虎为患了!”

“大明的北边已经有了一个清庭,南边不能再出现一个!”

沐天波一想到小小女真都能立国,就狠的牙痒痒。

作为世袭镇守云南的黔国公,他对这其中的门道特别清楚。

他的爵位为世袭,云南越安稳,他的富贵越多,可北边不一样,北边的那些将领们,恨不得没有叛乱去制造叛乱。

“一小小女真部族,竟定国号为清,敢有亡我大明之心,着实可恨!”

沐天波一把拍在桌子上。

这也是张全兴故意为之,以五行之论,将满清之心写于册,警醒世人。

“乱世之下,必以雷霆手段,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将云南土司反叛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

沐天波终究是一位镇守大明西南的大明柱石,该动手时绝不会含糊。

“哎,这次又要死我云南多少无辜百姓啊!”

吴兆元作为云南巡抚,云南的父母官,对云南的百姓,不管是汉族,还是外族,一律都视为大明百姓。

仁政爱民。

然而乱世之下,总有那么一些野心家为了他们的私利,以民族大义为名开始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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