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琅一凛,那是顾军的坟。
下意识地看了眼进屋读信的颜丹宁后,才叮嘱道:“这事就别跟她说了。”
花寡妇哦了一声,什么也没问。
这事要让颜丹宁知道,怕是免不了一阵忧心难过的。
但作为受害者,公安过来验明正身,又是必要的程序。
越过了掘坟的事,花寡妇便开始泛泛地哀叹起来:“真是作孽哟,这黄家爷俩,刘家父子,听说得吃枪子儿。”
吴琅皱眉,前世这几个主犯,都是蹲了大狱。
没有直接吃枪子的。
难道是事情起了新变化?
吴琅不得而知,只能静观其变。
哀叹过后,花寡妇絮絮叨叨地说了公安抄家的事。
吴琅若有若无地应着。
直到颜丹宁蹦蹦跳跳地打屋里出来,扬着信道:“我爸说,这次大会一开,那位老人家一上台,他对于恢复工作的事情,充满信心。”
“另外我嫂子生了个男孩,我现在当姑姑了……”
说完,不等吴琅回应,便自顾自道:“我这就给他们回信,把这里的大好局面,告诉他们,请他们放心。”
说起回信,吴琅不得不提醒道:“别忘了提一下汪主任。”
“我懂。”
虽然饭局上从始至终,没提这茬,但吴琅俩口子不能不懂事。
该提的还是要提。
就像吴琅在汪新南面前提了吴老六一样。
尽管没得到特别关注,但该尽的意思,算是尽到了。
等到颜丹宁再度进屋回信,花寡妇酸溜溜地道:“不错哟,现在什么都跟你说,什么都听你的。”
吴琅笑了笑。
她还说要对我不离不弃的,我骄傲了么?
不过这是心里话,自然是没说出口。
而是转而提起道:“对了,现在家里人多眼杂,我琢磨着把攒车的活儿,搬到你家院子里去……”
话未说完,花寡妇就当机立断:“那还等什么,抓紧搬吧。你这都多久,没正经忙活了。”
一通忙活,西厢里的整车和配件,全搬到了花寡妇家里。
连带着他在院子里的小地盘,也都如数照搬过去。
当晚,于运成单枪匹马地过来了。
即便英子厌烦了天天回娘家,他现在也是乐此不彼。
毕竟今儿大舅哥刚去了县里汪主任家,他要是连这点政治嗅觉都没有,那也不可能当上公社书记。
当然,刚进门时,于运成没有开门见山地问这事。
而是先把兜里的车钱掏给吴琅,说是买上回骑走、今天又骑回来的这辆车的钱。
毕竟副大队长已经当上了,牌面得相应到位。
吴琅也不推辞,把钱如数收下。
这才听妹夫切入正题问:“哥,今天汪副主任都有什么指示,你说给我听听,让我也学习学习,进步进步。”
吴琅笑了:“首先,不是副主任了,而是代理主任,据说不日就要转正。”
“另外的话,汪主任似乎对农村的民生发展比较关注。他觉着新时期,要尝试些新方法、新政策,增加农民收入,改善农民生活之类的……”
这话,于运成就不懂了:“具体是什么,哥,你就直说吧。”
“他让我在咱们大队,先试试包干到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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