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净说这些丧气话
“爹爹已经派人去南方寻请郎中了,据说岭南的孙秋槐老先生艺术无双,想必用不了多久……”
李墨然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盯着那片片随风飘落的花瓣,他缓缓开口,言语间,略有释然之意。
“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
“与其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倒不如直接面对。
“或许,这也是一种解脱……”
又一阵风,将本就零星的残花席卷大半。
“花落尽,人亡矣。”
他瞳目中的浑浊,隐隐更添了一分……
……
李晚漪独坐于一处石亭里,平日里巧笑倩兮的她,此刻却如失了神一般,呆木的盯着眼前石桌,玉手紧攥,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这这时,一个佣人跑了过来。
“大小姐,门口来了一个神神叨叨的怪老头,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气运’‘阴阳’,说能救少主,还说要您亲自相见……要不要将他赶走?”
闻言,李晚漪微微迟疑了一下:这些年来,不乏有打着“风水定生”,“阴阳医人”名号的江湖术士前来,但皆是一些贪图财利的偷鸡摸狗之辈,除了从李府中诈取走一笔笔钱财外,没用提供任何有用之法。
不过很快她便不再迟疑,坚定的道。
“见,我当然要见他。”
只要能有医治好李墨然病疾的一线希望,她就绝不放过。
李府大门。
身为燕然京数一数二的名流大家,李府的大门颇为气派:朱红的门柱间,一排大红灯笼悬于檐下,“李府宝宅”四个鎏金大字的牌匾挂于门楣,两头栩栩如生的石狮蹲坐两侧,石狮口含玉珠,足踏绣球,好不威风。
左侧的石狮前,坐有一名闭目似寐的老者。
老者身着一袭古朴的黑袍,身无它饰,一只脚踏在石狮的底座上,单手下垂,另一只胳膊托腮而立。
令人称奇的是,老者虽未戴任何面饰,可却无法准确的看清他的面容。
莫约半刻钟后,李晚漪在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门口。
“你来了。”
还不待她说话,老者便率先开口。
“听闻老先生有方法解决我兄长的病疾,不知是否为真?”
老者闻言,淡笑道。
“为真?常言道‘君子一言如九鼎。’
老夫所言,自然不假。”
“只不过,”老者话锋一转
“老夫做事向来讲究因果,我帮你李家解决香火断续这般非同小可之事……”
“不知你李家,要拿出什么来报答老夫?”
李晚漪柳眉一皱,道
“如果老先生真有方法救我兄长,只要在我李家能力范围内,我李家将不惜一切满足老先生的要求。”
“不惜一切……”
“呵”
老者古怪一笑,下一刻,他抬首看向李晚漪。
老者的双目如幽渊般深邃,似能洞穿人心,寻觅人性的脆弱。
“若我让李家将你许配给我,为我这个老头传宗接代,你会同意吗?”
李晚漪娇躯一顿,神色流露出些许惊慌,不过很快便消散而去。
片刻后,她平静的开口,明眸迎着老者的目光,言语里充斥着坚决。
“只要老先生能解决我兄长的病疾,哪怕是任由老先生纳为妾室,终生服侍老先生。”
“我,也绝无怨言。”
老者听闻,竟大笑起来,旋即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简短的话。
“阴阳分气运,一盛则一衰。”
李晚漪柳眉紧锁,数息过后她的心中豁然开朗,正欲向老者道谢,却不料后者已踪迹全无。
向着老者离去的方向,李晚漪俯身做辑。
“多谢老先生点拨。”
随即她转过身子,朝佣人吩咐道。
“给我备车,我要出府。”
望着佣人离去的背影,李晚漪美目微闭,玉手缓缓攥起,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喃喃道。
“哥,我说过,要不惜一切代价来救你”
“不管,用何种方法……”
夜里,倾盆大雨洒落,磅礴的生气如怒龙般冲入李府,狠狠撞击在小院的屋门。院中桂树的枝头上,一朵桂花,在风雨的吹打下绽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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