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山里了?”全狩微微抬头看了眼儿子。
全霖观察着父亲的脸色,微微踌躇道:“啊,去山里抓鱼了,文喊着我去的。”
父亲脸色不对,先让文背背锅,明儿给他削个弹弓便是。谁知道自己又犯了啥错,文好说话,爹抄了棍子可就难说了,全霖如是想着。
不料全狩只是淡淡应了声,随后叮嘱道:“山里最近有些不太平,你和文理都小心些。”
说罢他拄着双膝站起,进屋里去了。
全霖不明所以,“山里不太平?明日去找文说说。”他暗暗松了口气,也跟着进了屋里。
全家并不大,一主室右拓一侧室便已是全部了,屋外另搭了一小篷就是厨房了。全霖的父母住在侧室,全霖自小便睡在主室里,餐桌也在此处,显得有些逼仄。
所以全霖从与文理相熟开始便经常跑去文家过夜,文家也不大,多出一侧室而已,但文自小便没了父母,独自居住,到显得宽敞了。
进了里屋,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一盘子炒番薯丝,一锅漂着些油光的野菜汤,三碗蒸好的粟米,这就是霖家今日的晚饭了。
番薯、野菜、粟米偶尔有些父亲打的野味,全家的晚餐做出百般花样也就是这几种吃食了,山里闭塞又无良田,家家户户都是如此,全霖到也不觉得寡淡。
上山下水了一天,纵使吃了些烤鱼也早就饿了,全霖大口扒着粟米饭,心不在焉的想着:“村里孩子各个黑瘦,怎的文看着这白净,这小子不会背着我偷偷吃好的吧?”被自己荒唐的想法逗笑,全霖摇摇头继续吃着。
全狩吃的快,已经放了碗筷,对自家媳妇柳云说道:“最近山里不太平,野畜都躲在山中犄角旮旯里,不四处走动,很难打的到猎物了。”
全狩已经有一月余未曾打到过猎物了,家里眼看着就要断粮,显得有些沉闷。
柳云轻轻吮了口汤,眉头微蹙,柔声问道:“山里出了何事?怎会一只野兽都没有?”
“不知道,兴许是最近土地爷醒了,畜牲敏锐,都不敢四处走动罢。”全狩叹了叹气:“别担心,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又会有猎物了。”
土地爷醒了是大青山口口相传的俗语,其实就是说地震,全霖却知道这大青山几百年来晃都不曾晃过,何来土地爷醒了一说?
知道父亲是在安慰自己和母亲,全霖也不好戳穿,只是带着些疑虑收拾了碗筷,洗漱后躺在榻上沉沉睡去。
次日。
全霖早早醒来,与父亲借了开山刀便出了门。
大青山上除了几个村庄外就是大片森林,有些老树的年轮密集的难以看清,树质自然不错,想要做一弹弓并不缺材料,找到形状合适的树杈就行。
全霖挂在树上,用刀砍了一截下端笔直,上端均匀分叉的树枝,掷到树下,自己则双腿夹着树干,双手环抱,缓缓从树上滑下。
拍了拍身上的灰,寻了一平整青石坐着,用刀剐去树皮露出光滑的树干,又从火折子里取出点炭火,小心翼翼放在一边分叉上,轻轻吹着,很快便烧出一小洞,另一边如法炮制,再从怀里掏出藏了许久的兽筋捆绑在两边,中间挂一布兜,弹弓就做好了。
全霖试弹两下,有些满意自己的作品,“便宜文理了。”边想着边向文理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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