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爽有所顾忌,背后升起寒意,只怕比秋风还要冷得多,只怕……

只怕,打伤他的人,可能正在追来的路上……

梁爽向后望去,绝尘的山路不见一人。

身边偶尔随风飘落的枫叶,带着一缕缕的清香,倒是有些沁人心脾。

终于,那黑色的骏马渐渐慢了下来。

正当梁爽想呼喊时,那蓑衣男子突然扬起了左手。

梁爽大惊,如飞鸿一般,在追风身上一跃,腾空飞起,然后翩然落在地上,追风也如受惊般,立地长嘶。

一把冰冷的飞刀狠狠地击穿身后的树木,已不知去向。

好狠的飞刀!

梁爽庆幸自己反应迅速,不然早已冤死在这飞刀之下。

待她再看前方,那蓑衣男子已消失不见。

梁爽心想,他必定是把我当成了仇人,不过看他出手的劲道,内力不浅,能打伤他的人,想必武功更高。

梁爽轻轻拍了拍追风,安抚着受惊的追风。

她矛盾着,我若去了,应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我若不去,只怕这人也活不过明日。要是二爹爹在就好了,不过二爹爹也说过江湖之人,武功深不可测。我所学的皮毛,难以应付。倘若这男子是何姐姐等待之人,我若袖手旁观,岂不有失道义,日后想来良心也必受煎熬。他如若不是,我到时再溜之大吉,也未尝不可。

说罢,她骑上追风,追了上去。

空气中弥漫着微微的清香,融在秋风里,吹在人脸上。

人生中,最害怕的莫过于后悔。

梁爽一路飞奔,待她来到刚才之处,已不见何清清人影。

四野静谧。

梁爽看着旁边的茅草屋,那匹骏马正趴在茅草屋边,气息奄奄。

这间茅草屋只有一间房、一个院子。

院子里种满了奇花异草,不可名状,在秋天里还能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实属一绝。

梁爽飞奔而去,屋子里没有人,只闻有人轻声哭泣。

那人正是何清清!

蓑衣男子躺在何清清的怀中,口吐鲜血,只怕半条性命已去。

何清清坐在花草地上,抱着蓑衣男子,抽泣不已,伤心欲绝。

他果然是!

梁爽一步飞跃上前,不等何清清询问,便已抬起蓑衣男子的右手,为他把脉,然后又诊了颈部,不禁眉头紧皱,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不知如何说起。

二爹爹教过她不少诊脉断伤、救死扶伤的方法,也教过她一些江湖中奇伤怪痕的判定方式。

所有的武功,必会在伤者身上留下痕迹,没有无痕迹的伤口,只有诊不出的庸人。

要想做到眨眼间断定天下伤痕,必先要对天下武学了如指掌,她曾亲眼见到她二爹爹只一眼扫过,就把伤者受的十几种不同的伤以及受伤时间,说的分毫不差。然后再根据这些诊断,对症下药,一一进行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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