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隋昂摇摇头道：“卑职不知，不过卑职奇怪他后来怎么又走了，便借故远远地跟出去看，发现靖南侯在府门口被一个小兵遇到，说了几句话又返了回来，再次去找了郁先生，卑职不宜跟进，并不知道他们前后两次都说了些什么。”
赵林沉思道：“不可苛求，你能打探到这些已然不易了。”
隋昂和白忠礼的本事他都是知道的，这两人分别是锦衣卫和东厂的精锐，论起打探，黄庆阳这样的军中粗坯在他们俩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只可惜此前在登州折了一个隋晃。
心中如此想着，赵林已不知不觉走到屋檐下，他往一只竹椅上坐下，缓缓道：“也就是说黄得功离开时将黄庆阳也带走了，且并未再安排其他人盯着我。”
“据此可以推断，黄得功不论知道了什么，在同他的幕宾商议之后，最终还是决定不能与我为难了。”
“他或许还念着我们在高邮城外救了他一命。”
“我看此事大可不必担心，我们继续安心等着就好，黄得功会将告身文凭给我的，即使不给，我也有办法。”
“公子。”
“嗯？”
隋昂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卑职原本在东厂时学过一段时日的唇语，但并不精湛，不敢说自己读得就对。”
赵林抬头看着他道：“隋昂你有什么担心就说。”
隋昂点了点头道：“卑职听那前来报信的士兵像是在说，宫里来人了。”
赵林坐直了些，重复道：“宫里来人了？”
“卑职不敢肯定，只有五六分的把握，且其他话都读不出。”
赵林想了一下皱眉道：“看来，我们的行踪是暴露了，该就是在王之俊去浦口的时候传开的。”
隋昂默不作声，他也没想到王公公这回做事竟有这等疏漏。
“不过我们不用担心黄得功，他要是想将我卖给朱由崧，恐怕早就动手了，现如今没有，证明他并不想多事。”
隋昂也道：“靖南侯接到信后，去的也并不是那传信兵过来的方向。”
赵林想不到隋昂连这些细节也能不声不响扒得清楚，看来以后自己的情报部门有人掌管了。
赵林轻声道：“这样说的话，黄得功这会儿估计是躲去了。”
“那么公子，我们目下该如何行止？”
赵林想了想道：“朱由崧也不愿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他在南边远没到一言九鼎的地步。”
“最好的选择是悄无声息不明不白地将我除掉，但黄得功似乎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做他的刀。”
赵林往后仰了一下，皱着眉头停了一会儿，思虑良久之后又开口道：“黄得功想独善其身，我偏要将他拉下水，让朱由崧自此以后投鼠忌器。”
“只要他能够迟疑三两个月，他的麻烦就会接踵而来，能不能再顾上我就不好说了。”
“隋昂！”
“卑职在！”
“找到宫里派来的人，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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