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囡囡这次归家的样子,我就知道,那谢家小子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

月光从纱帘中照进,柔和的月光打在云乐宜脸上。

她不是那种明艳的攻击性长相,相反还带着些汝南女儿的清灵与秀气,平时说话也细声软气的,却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好性子。

就算她对谢韫还有些情分,也在此刻消失殆尽了。

云府阿娘病重,谢韫却不告诉她,她还在傻傻为姚姝看病抓药。

若不是他一时心有愧疚,难道打算一辈子瞒着她吗?

她从未想过曾经朝夕相伴的夫君,会是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与其说云乐宜是怀念故人,倒不如是怀念那段少女春思,干干净净的青葱岁月。

谢韫对她恐怕也早就不是爱了,而是习惯与占有。

他在外面与人情意浓浓,柔情蜜意时,从来也没想过她的感受。

他怕是早已忘记了,云乐宜曾经也是一舞倾城,被人踏破门槛求亲的姑娘。

他总以为自己娶到了,便只能看到她的不好,觉得她太执着,觉得她太寡淡,说她身子娇弱总生病,说她偶尔烧菜盐放的多。

觉得外面的女人,哪个都比她好。

可她在家时从不下厨,可她只是想亲手为他做一顿晚饭。

事到如今,云乐宜也算是接受了。

就在恍惚间,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夫疑惑的声音响起:

“那是个人啊?”

云乐宜一怔,掀开纱帘探出一张姣颜。

夜黑风高下,一个穿着盔甲抱着剑的人倚着坐在街边,满身的伤与血。

像是……战损的士兵?

可凯旋的大军前几日就已经归来了,怎么会有士兵出现在这?

他躺的地方离云乐宜的马车不是很远,只肖再近一点就要挡住他们的路了。

云乐宜便喊了一声:“等等。”

她下了车,走近后看见那人的样貌,着实又愣了一下。

她原以为,世间的男儿谢韫算是一顶一的俊朗,没想到却有人比他更加貌美。

那士兵唇角带血,眉眼冷峭,高挺的鼻梁上还有一颗不怎么明显的痣,他闭眼时,又浓又长的睫毛轻颤着,似乎在强忍着痛苦。

因盔甲铁寒,又满身血污,因此整张脸看起来都是清冷漠然的样子,有点唬人。

云乐宜轻叹一声,摸出自己的手帕为那士兵擦去了眼睛上的血污,这样没准能让他好受些。

他也是无家可归的人吧,想来也是同病相怜。

忽然之间,那人陡然睁开了眼睛,月光在他凛冽的眼中渡了一圈,使得他更加可怖。

云乐宜被吓了一跳,手帕也顺势掉进了那人怀里,只是那士兵回光返照似的,只一瞬就晕了过去。

云乐宜这才松了口气,顾不得捡起手帕重新回到了马车上。

她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照顾别人了,不能亲力亲为的带这人去治疗。

“等你送我回了谢家,再回来找个医师替他治病吧。”

云乐宜这样对车夫说。

回了谢家,便见了谢韫。

这偌大的谢府如今很是气派,可云乐宜知道,这只是一具空壳子而已。

从前的谢家就要靠她的嫁妆补贴,如今院子变大了,下人变多了,流水自然也多了,还不知道要多大的花销呢。

谢韫见她,没有任何对她娘的关心,而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前几日与你商量的事,你同不同意?”

云乐宜冷笑一声:

“若我不同意姚姝进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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