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柒是白观一精练的一位侍卫不论武力还是办事能力都是一等一的。能让他都节节败退,想必是对方人数众多加上实力强大。
“怎么会遇上黑衣人追杀呢,莫非也是他干的,他没道理阻止你。难道,还有人想要得到五神珠?”
楚兮拿出贴身放置的金衡珠,它还是那般耀眼,握在手掌之间有种难以言明的感觉。
透过它,她又看见了那位神女,金云圣光之下,她身披金甲战袍,屹立于众神之上,威风凛凛。
楚兮不禁喃喃道:“神女殿下.......”
而后她好生把它收了起来,对梁柒说道:“你辛苦了,如今就好生在王府休息,我亲自去徐州,找水漓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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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攥紧这邪恶的黑羽,再次来到了城外。
荒草遍地,一片凄凉。放眼望去,枯黄的野草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凄苦。风中摇曳的枝干,如同一双双无助的手臂,孤单的鸟巢则静静地矗立在草丛中。
城内锦绣繁华,城外荒芜凋零。楚兮轻叹,取出火烛引了火,烧了那黑羽。
待黑羽化为灰烬,飘然而散,轰然一座昏暗的月华阁出现在眼前。这座阁楼似是一直存在,只不过是被掩盖在了一张巨大的幕布下,揭开之后像是被拉往一个黑暗的深渊,阁内没有一扇窗户,透不进一丝光亮。
楚兮手执着招摇,剑气凌冽,直指向等候已久的月华阁阁主。
他一直带着一张可怕的玄铁面具,楚兮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他的一切,就如同这座阁楼一般见不得光,阴暗地叫人生畏。
第一次见他,是在一年前。
南宫王府与定北侯府定亲的消息遍布箐州与北境,楚兮为了逃婚离开了北境,在一片荒凉的草原上遇见了他。
他一身黑羽斗篷,面具之下,只看的见他的双眼,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带着一股阴鸷的光芒。
“郡主大人,我知道你想找到你娘,你不想嫁给南宫少主,我可以帮你。”
楚兮万分震惊,七年来尽管她一直苦苦找寻,所有人却只是告诉她,楚泠已经死了。
“你是谁,你刚刚是说我娘没死对不对?别人都骗我的,你知道我娘在哪里对不对?!”
“我是月华阁阁主,能够占卜过去未来,我知道定北侯夫人楚泠尚在人世,至于在何处,只能靠郡主自己找了。”
“月华阁?本郡主从未听说过。莫不是什么歪门邪道。”
“楚泠是当朝太后的侄女,武将之后,曾是名赫朝野的女将军,怎么会无缘无故死在一场大胜之战上呢?”
她愣住了,这些疑问是她心里的刀刺,却被一个陌生人就这样揭开了。
他继续说着:“当年的北境之战赢的这般蹊跷,如今北厥蠢蠢欲动,定北侯急于把你嫁往箐州的真相又是什么。郡主大人,这些你不想知道吗?”
北厥野心再起之事,楚兮也略有耳闻,可事关国土边境之争,任何人不可随意下定论。可他像是能洞悉一切,竟敢这般断然。
至于文定之约,楚兮也一直存疑。只要不提楚泠,定北侯都是对楚兮无微不至的疼爱,尽管楚兮对他心怀怨恨,他也未曾因此薄待过这个女儿。
而这次的他,居然搬出了这么多年都不曾提的夫人:“楚兮,为父不是想让你走,与南宫少主订婚是泠儿的遗愿。”他的苍苍两鬓不知何时已然花白,安详的脸上透出的是悔恨。
七年前,七年后,究竟什么才是真相。
如今,她不再信他。直视他的双眼,带着对恶魔的仇视。不过是各取所需,她只是他的一个工具,一把利刃,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
透过那双眼,她好像看见了真正的他,被困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如地牢一般的地方,他没办法逃出去,只能施法放出幻影,替他摆脱枷锁向外走,每一步拖着铁链,发出刺耳的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他朝自己走来,只穿了件黑袍,脸上也毫无遮掩,她终于看清了,却不敢相信,原来在面具之下是一道深长的伤疤,那道裂痕犹如一条盘踞的蛇,蜿蜒在他的肌肤上,狰狞而可怖,依稀可见那不可愈合的交织的血肉。他狞笑着,嘲弄她的惊愕。
可这张脸,却又那般熟悉。
“你的脸......你到底是谁?”
“你能看到我的脸?”他先是一惊,再是大笑,在那疯狂的笑声中,让楚兮仿佛看见了深渊中的恶魔,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邪恶和疯狂,让人无法抑制地胆战心惊。
“金衡珠的神力,看破所有伪装。”他步步靠近她,任由招摇刺破他的胸口,却不见丝血渗出。
“我是谁,你还不知道吗?”
楚兮身体不禁一颤,呼吸急促而浅薄,连连退了几步。
他是谁,我又是谁?
“我是魔域左使,尧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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