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非常大的梦想。
一个非常非常大的梦想。
‘什么非常非常大的梦想?’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个眼睛像血阳般耀红的女孩如此问他。
……
哈!
他陈珩要攒到足够的钱,然后和自己的小秘书埃莉诺同志在贝加尔湖边上一起建一间小木屋,木头要用雪松木的!
接着,他要再邀请所有的朋友来这间小木屋里参加陈珩和那位身上带着潮湿泥土气息的女孩的婚礼晚会,晚会一定要开上一整天!
怎么样,是不是一个非常非常伟大的梦想?
‘然后呢?’
那位双手带着森林中的潮湿泥土气息,眼睛丹红的精灵小姐继续问他。
什么然后?
‘就是,就是开完晚会之后啊……’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位捏着长耳朵,用精灵族特有的习俗向陈陈珩撒娇的女孩红着脸,轻轻地向陈珩问道。
没有了啊。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真的没有?’
真的真的没有,我可爱的埃莉诺同志。
‘……不是,你就这点出息?’
夹着自己的耳朵,坐在陈珩怀中的埃莉诺小姐无语了。
对啊,萨布林就只有这点出息。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名字叫瓦列里·萨布林的普通人罢了。
或许身为塞尔维亚人的国籍,让萨布林在联盟中有点不普通,但其实也就那样。
联盟中可是有很多人的,很多很多人:有俄罗斯人,有车臣人,有乌克兰人,有塞尔维亚人,有罗马尼亚人,有英国人,有美国人,有德克萨斯人,有法国人,有德国人,有西班牙人,有非洲和南美地区的人,有埃及人,有日本人,甚至还有华国人。
在联盟中,瓦列里·萨布林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家伙——在联盟中如同麦子那样多的工人和农民中,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伙。
顶多当了几年的兵,在战壕的泥泞中爬了几年,翻越过几座山,走过几片看上去绿油油的草地,甚至还当过几次战役的指挥官。
但很可惜的是,萨布林依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家伙,顶多农活干的很好,在工厂造东西也不赖。
“但是,像我这么普通的人,”
跌坐在用木板制成的椅子旁,萨布林从脏兮兮的呢绒大衣口袋中摸出了自己的临时身份证明。
“为什么现在,我却苏卡布列地待在马德里街道战壕中了呢?”
这就挺不真实的,非常的不真实——他现在就应该悠闲地坐在钢铁厂的轮椅上,享受着别人的崇拜和敬爱,住着免费住房亲吻着有爱的老婆,韭菜盒子吃饱饱的。
有的时候,萨布林看着自己手上的莫辛纳甘步枪和猎刀,会莫名地觉得他自己本人也有点不真实——他陈珩可是华国的一个三好学生啊,怎么可能自己手上会握着这些杀人的东西呢?
他的名字是陈珩,是华国沧海市的一名学生啊。
那个在战壕中举起手中的武器,将刺刀插进对面敌人胸膛的塞尔维亚籍苏联青年瓦列里·萨布林,怎么可能是他呢?
太不真实了,真的太不真实了。
翁————
斯图卡轰炸机的声音再次划过耳畔,陈珩只是百无聊赖地抬起头,看着头顶那颗离他越来越近的高空航弹。
“而更不真实的是,我还没有完成建完一个小木屋,然后和埃莉诺同志结婚的终身目标……”
看着即将从天而降的死亡与熔岩,陈珩莫名感慨到:“结果现在却得提前remake,落得个跑去跟科比打复活赛的结局,真是令人————”
陈珩的话还未说出口,他头顶的残垣断壁就提前一步落下,倒塌造成的杂音直接把这位穿越者的临终遗言给掩盖了过去。
随即,燃油和大气摩擦,将来自地狱的熔岩直接灌溉进了整片战壕,使其化作了人间炼狱。
哦,不对,应该不算人间炼狱。
因为所有人都死了——只要没有活人,那不就不是人间地狱了吗?
哈哈,这还真是幽默。
右翼分子死了,残留的伤员死了,为保护平民而奔走相告的人也死了,他们的是第一个被枪决的。自然,我们的穿越者陈珩也死了,死的渣都不剩,而他原本的愿望估摸着也没人实现了。
唯一让人觉得有点奇怪的是,在战斗结束后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遗体,就连一丝一毫的残肢或者破布都没有。他或者死了,或者也有可能没死,这种事情谁也不知道,自然也是谁也不关心。
除了一位叫埃莉诺?萨布林的联盟高级参谋在意,其他谁都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毕竟,这不过是西班牙内战中的无数阵亡士兵中的一名,而他的牺牲在无数的军官面前,也不过只是一串阵亡人数冰冷数字的末尾罢了。
此事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而唯一让人有点惊讶,或者足以变成他人茶余饭后谈资的,则是瓦列里·萨布林的身份——他是一个苏联高级军官,职位甚至摸到了将官的边缘,是一个上校。
而这个名字奇怪的上校,则是主动来到西班牙参加抗击法西斯的前线,一直战斗到1938年6月20日16:14:23时,直至牺牲。
至于为什么瓦列里·萨布林要放弃相对优渥的苏联军官待遇,反而扎进西班牙内战这个无底深渊之中。
除了萨布林本人,还有他的导师宁赫尔之外,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了。
……
……
……
……
……
2017年6月20日16:14:23时,一个普通的华国高中生睁开了眼睛。
而这个华国高中生的姓名,叫做陈珩。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