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年察觉到温以缇的目光,脸上泛起一丝不自然,疑惑地回望过去,轻声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温大人是觉得平西将军寻我,还有着什么别的目的?”
温以缇见赵锦年在其他事情上洞察敏锐,可一涉及男女之情,却如木头一般,不…甚至只要与女人相关打交道,就变得懵懂迟钝。
就连温以缇已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无语的感受,只得摇摇头说:“没什么问题,只是没想到边姑娘对侯爷竟如此倾心,不惜做出抗旨之罪。”
“他们看重本侯,不过是看中我与皇后娘娘的能力罢了。”赵锦年回道。
温以缇眉头一挑,这点她倒是没想过。
主要是她对这种儿女私情之事本就不太熟悉,原以为他们二人之间有些特殊的过往,温以缇还隐约记得边莹莹曾口口声声说要嫁给赵锦年。
“若按侯爷这么说,这边家的想的倒也太过简单。”温以缇说道。
赵锦年轻蔑地开口:“不然边将军为何一直难以高升始终在副将之位徘徊?他能得到如今的封号,也是陛下念他杀敌勇猛,功绩斐然,若不赐予封号,便只能提升品级给予重权,否则岂不是让天下将士们寒心。”
武官之途,向来凭借军功方能逐级晋升。
平西将军倘若长期未获赏赐,必然会引发诸多非议。
在这大庆朝,武将们皆以战功为荣耀,以晋升为目标,奋力拼杀于疆场之上。
若平西将军这般劳苦功高之人都得不到应有的嘉奖,其他武将难免会心生寒意,暗自思忖自己即便竭尽全力,恐也难有出头之日。
一旦有人借机煽动舆论,那么整个大庆各处边境的将士们军心便会开始动摇。对自身的价值与前途感到迷茫,长此以往,边疆的稳定与安宁必将受到严重威胁。
想到这,温以缇愈发感到困惑不解。
赵锦年似有所察,当即问道:“怎么了?”
温以缇也不隐瞒,如实开口说着心中疑团:“有一事我始终想不透,若如侯爷先前所言,陛下一心在为六…太子铺路,可为何之前的赵家,还有如今的封家,都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这岂不是授人以柄,难道不会让天下将士寒心,觉得自己拼死效忠陛下,却换来这般境遇?”
赵锦年听闻,眼中掠过一丝哀伤,旋即缓缓解释道:“他们的确会这么想,可想法归想法,实际情况却是另一码事。这些高门家族的变故于普通将士而言太过遥远,且并非时常发生,所以他们往往会侥幸地认为自己不会遭遇如此厄运,只觉自己是幸运的那个。
再者说,在这大庆朝,最不缺的便是人。人命如蝼蚁,贱如草芥。你若能力不足或有差池,自会有人取而代之。这世间,永远不会缺少追逐功名利禄之人,哪怕所得微薄、官职卑微,也总有人趋之若鹜。”
温以缇听后,不禁苦笑:“如此凉薄,当真是让人心寒。可这朝堂之上,又有几人能真正独善其身?”
赵锦年微微叹息:“又有谁能全身而退?赵家的遭遇便是前车之鉴,可即便如此,仍有人前赴后继。或许,这便是人性的贪婪…”
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
温以缇不想气氛这么尴尬,只能立即转移话题的开口道,“只可惜了边姑娘。”
她想起此前瓦剌进攻甘州城时,边莹莹不顾危险,身亲自带兵杀敌,那份胆量着实令她钦佩不已。
温以缇也有些不愿,看到如此明媚热烈的姑娘被困于内宅,甚至沦为看人眼色、低声下气的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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