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见心针的威慑力奇大,古里别里的惨状犹在眼前,没必要为了还没到手的东西承受万般钻心的痛苦。但面前的女子却表现出了与白衣男不一样的坚强,也不知道她的这份底气源自何凭。想到这,玉刀拉过鹿昆嘀咕了几句,鹿昆会意,叫上熊皮,先押着原田赖丸子进了别的洞窟。玉刀是要分而治之,他发现白衣男虽然是个领队,但说出来的话还要看妖娆女子的三分薄面,处处有所顾忌,言行举止也与他的身份不符,是个软骨头,

“说出你们的计划。”玉刀命令道。三枚见心针在白衣男面前闪着银光。

“说可以,说完放我走?否则横竖都是死,你们也休想得到想要的。”

“我可以答应你,但要看你怎么说,说些什么了。”

“计划很简单。”白衣男双手被缚跪在地上,见妖娆女子不在,玉刀又答应不死,脸色逐渐缓和,再也无所顾忌地陈述起来,“猎取猿眉完全是日本京都布仁集团的阴谋,整个计划的起始全由他们一手策划。去年底,他们带着猿眉的信息找上万香堂和印度甲药公会,以投资为由头,签了三方协议,但所有投资必须以猎取猿眉活的植株为前提。刚开始,他们想通过谈判来获取,几次三番被头人拒绝,只买了些干材回来,但这不是目的,他们要的是活的植株。没办法,只好另想他法,前后暗中派了几拨人马想悄悄溜进飘风谷,不曾想已有警觉的头人已取得当地政府的支持,早就在各大隘口布置上关卡和防护人员,所以几次下来连飘风谷是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更别说进去。”白衣男说到这,眼睛死盯着石案上的茶水,看来话说多了有些口渴。鹿昆走上前,端了碗茶水让他喝下。

“妖月湖三足乌生产的消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时间还掐得这么准。”鹿昆端着茶碗也不离开,盯着白衣男满额的汗水责问道。

“我也搞不清,有那么一天,三大公司的负责人突然坐在一起,说贺州妖月湖有三足乌生产,还说三足乌是独龙族的至宝,只要抓到三足乌就能逼迫对方坐下来谈判。”白衣男接着说道,“可惜等我们人马聚齐才发现根本没有可能,妖月湖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加派了看护人守,我们根本没有进入的可能。于是把目标对准了大罗天,让我们三方人员提前进驻守候,只要三足乌一到即刻实施抓捕。五位兄弟和三足乌还是很勇敢的,我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诱捕到一只,只是让我们五位兄弟受了些苦,不过绝对没有虐待他们,三足乌也天天喂养着。”说到这,白衣男似乎犯了烟隐,也许是倚仗着对族人和独龙的所谓“善待”腼腆地开了口。

“还想抽烟?”

“就一根。”

“这没烟。”

“我有我有,在左口袋里,打火机也有。”

嘿,这小子还得寸进尺了。

叼着烟,管不群猛吸了两口,没有死的感觉真舒服。“布仁集团还是有些实力的,光能弄到妖月湖的消息就不简单,但怎么弄到的这我真不知道,我虽然是个董事,也只有被告知的分,那京都布仁集团的二小姐也是他们派来监视我的,所以我的每个决定还得看她脸色。”

“独龙都被你们抓了,为什么还不跑路?”

“贪呗,抓了一只还想抓第二只,说什么乘此机会多获得些谈判的资本。”烟从管不群的面额前飘起,他随即快速眨动着双眼,一付吐而后快的感觉。

“噷?是你们以为我方只有几个人,好手到擒来吧。”

“说的没错。五个兄弟已经被我们控制,再来最多也就四个人,我们人多,又有武器,还有原田的金蝉萤虫,绝对的控制,但万没想到的是,刀哥神功盖世,如天神下凡,以一敌百,睥睨群雄,只好认栽。”

“就这些?”

“说完了。”

“还不老实,还想等你的救援人马救你出去吗?”玉刀听了这么多,情况大致清楚,对方无非是想借助于强横的实力和封闭的环境就地解决问题,如果把三足乌运出大罗天再来谈判无异掩耳盗铃,在与世隔绝的大山中,以族人和独龙为要挟完成交易乃无缝天衣之举,但要完成交易肯定不是他们,有可能会派更厉害的角色前来,也有可能关键人物躲在后方电话遥控指挥完成交易,但不管怎样诈一诈管不群很有必要,万一能套出点新鲜消息可以让自己这方提前做好准备。想到这,他不禁摇头,看来自己才是这环环相扣中的破局之锥,单凭鹿昆和五个族人的力量实在是螳臂当车。他回望鹿昆,鹿昆汗颜。

“我说,别动针。”果然还有。

“刚才我说了,要不死得看你说些什么。”

“刀哥英明。”看着蠢蠢欲动的见心针,管不群最后的防线被冲破,“就在十几个小时前,他们派出了三十个成员的队伍,以京都布仁集团的副总原田介元、甲药公会的副主持英地拉·莫迪为首,里面有伊贺忍者和印度喀拉拉北部卡利卡特的卡拉里帕亚特雇佣武者,应该快到了。”

这是新的消息。玉刀暗喜,原田介元,这小子在哪都有他的鬼影,这次必须让他吃点苦头,最好能借此机会一并把原田雪的疑问搞清楚。

“哦,你们怎么联系?”

“我和赖丸子都有卫星电话。”

“好嘛,都缴了。”玉刀起身,对着鹿昆叮嘱了几句,鹿昆立马卸了二人的电话,又对五个族人做了一番交代,而后五只三足乌各自驼了一人冲出了巨灵峰,这是要远距离高空侦察,时刻掌握来犯人员的行踪,以不变应万变。“姓管的,到里间休息吧。昆哥,把那赖丸子弄过来。”

“得嘞。”

对于新近的消息,鹿昆并不像玉刀一般“无动于衷”,在兴奋之余还是有些担心,对方一下子来了那么多高手,而刀哥却不形于色,是镇定还是内荏?他不敢想象。转念暗道,如果族人能提前掌握来犯之敌的动态,跑路是不成问题的,但看玉刀的神色根本没有这意思,他想干什么,以一敌三十,当真是天下奇闻。不过只要一发现敌情,便可立刻连人带乌把族人遣散于深山林海,到时有原田赖丸子以为人质,料想对方不敢妄动,自己和玉刀再怎么不敌跑路的机会总是会有的。

赖丸子被带了出来,一脸憔悴,满脸不屑,看来不动点真格她嘴里吐不出象牙。但见三枚见心针在眼前闪过倏然隐没,一股恐惧陡然袭上身心,她不由大叫:“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人马上就到,你会放了我的。”

“是吗?不过在他们到来之前我可以让你死上个十几次。”对于这种外强中干的货色玉刀有的是办法对付。

赖丸子哑然,顷刻萎缩成团,强抑巨痛在地上翻滚嚎啕起来,感觉体内一时多了三个庞然大物正在一点点吞噬着自己的灵魂。

“不要心存幻想,我问你答,如有半点不实,别怪我下死手。”

“你想知道什么?”待玉刀停止催动见心针,赖丸子忽然觉得从地狱回到天堂,她颤抖着嗓音问道。

“你们是怎么搞到原田敬二的笔记本的?”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原田赖丸子脑子顿时朦胧一片。她搞不懂何以眼前的这个人会知道原田敬二的东西,而且还是家族的不宣之秘,不问眼前的事,却问起那无聊的笔记本,但她不好不回答,因为玉刀正用锐利的眼神盯着她。

“说了你也不认知,一个叫原田雪的人给的。”

“原田雪,她不是敬源集团原田刚的女儿原田敬二的侄女吗?为什么要背叛家族?”

“背叛家族?她本就是我族的女儿,何来背叛。”

“怎么说?”

“原田敬二从来没有这个侄女,她是我伯父原田库之助的女儿,这里面的关系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不是原田敬源一支的血种。”

原来如此,合着原田敬源养了只白眼杜鹃,太不可思议。看来和上官青衣的查证结果出入不大,既然是内斗不深究也罢。玉刀摇头苦笑。

一旁的鹿昆听着二人的对话不知所然,也插不上嘴,只顾焦急地搓着手掌在洞内踱个不停。

“还有什么要问的?”

玉刀连忙打了个啊切,白了原田赖丸子一眼:“算了就到这里吧,你们俩好好给我呆在洞里,别想着逃跑,针还在你的血脉里。”说罢对鹿昆使一眼色,鹿昆把女人带走后,便和衣闭目养起神来。

不多久,熊皮骑着三足乌匆匆飞临洞口,想来三十个人的行踪已然明了,接下来就看玉刀如何动作杀他个人仰马翻,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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