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修看起来是个身材瘦弱的老头，捧着一杯茶，笑得像只老狐狸，“文佑，你明天就该出发了吧。”
秦文佑心中疑惑，为何要在瑶瑶面前说任务的事，但上司既然问了，他还是点了点头。
“原本我们想给你找个搭档，挑了几个分别秘密培训了一段时间，效果都不尽如人意。”
老郑头慢悠悠地说着，秦老爷子在旁边捧着心口，一副呼吸不畅的样子。
秦文佑仿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眉头紧皱，惊愕地看着站在一边的秦瑶。
老郑头面色沉重道：“你猜的没错，秦瑶也会跟你一起参与这次任务。”
秦文佑腿一软，差点从椅子上跪下去，他神色焦急道：“这怎么行？郑中将，瑶瑶她才八岁……”
老郑头摆摆手，“我知道你的顾虑，不过这是瑶瑶亲自请命的。”
秦文佑惊讶地看向秦瑶：“瑶瑶……？”
秦瑶微微一笑，上前几步握住了秦文佑的手，“爸爸，我知道这个任务很危险，可是我希望能跟你一起面对……”
她还没说完，就被秦文佑焦急地打断：“瑶瑶，这不是闹着玩的，你年纪还小，不懂得……”
“爸爸，我能帮你的，你相信我吗？”她眼神坚定地看着秦文佑。
秦文佑露出一个苦笑，“瑶瑶……”
他岂能放心啊……
让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深入毒窝，这不是开玩笑吗？
可他看着上司不容置喙的眼神，脑袋空白地沉默了下来。
他想要抗争，却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服两位老头子，之前他们竟然已经尝试过训练儿童，他完全不知道。
更何况，做他们这些暗地工作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为了完成任务，为了国家安全，总是有一些默默无闻的牺牲。
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需要牺牲的，是他的女儿。
“非得这样吗？”秦文佑眼神悲戚地盯着自己的父亲，秦老爷子心中万分不忍，可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习惯了以除暴安良为己任，哪怕这次需要面对危险的是他的亲儿子，以及他寄予厚望的孙女。
可往好了想，万一他们能够成功呢？
一向喜欢预设最坏结果的秦老爷子，这次却不愿意去想那可能的噩耗。
眼见父亲红着眼睛别开了头，秦文佑心中绝望，面如土色。
忽然，一双小手紧紧握住他颤抖着的双手，秦瑶笑着仰头看他：“爸爸，你忘了吗？我的射击成绩是你也认可的。”
秦瑶抓周的时候，老爷子给她准备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她一眼就看中了那把漆黑沉重的狙击枪。
她路还走不稳的时候就在老爷子的教导下学会了拆卸组装各式枪支，之后更是风雨无阻地训练。
可是秦文佑从没觉得秦瑶真的会走上这条路啊！他的瑶瑶在同龄人中记忆力超群，几乎过目不忘。正式入学后，不论是考试作业，还是人际交往，从没让他们操心半点。
他的瑶瑶只要认真勤勉，做什么都能做好，何必走上这么一条危险的路子。
他深知地下工作的艰辛，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他自己做好为国捐躯的准备就够了，他的瑶瑶还有大好的人生。
最重要的是……
“到底为什么要找一个小孩子？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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