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我和亚瑟也暴露在世界之影的情报之中了，”凯蒂继续说道，“海格家族知道你和我们在一起，世界之影也知道我们想要什么。昨天那场拍卖是一个巨大的诱饵，为了引诱我们上钩，将我们一网打尽。”
“现在，告诉我，”凯蒂话锋一转，神出鬼没的手枪出现在她手上，“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海格家族甚至是乌鸦们都咬着你不放？”
面对致命的枪口，墨长秋几次欲言又止。
“我的耐心不多。”凯蒂语气骤然变冷，抠动扳机的手指也在慢慢收缩。
“太对了！这才是我记忆中的凯蒂老板！”
看着凯蒂教科书般的变脸，亚瑟忍不住吐槽道。
然而下一刻，凯蒂仅仅一个眼神就让亚瑟满脸的笑容冷了下去。
“抱歉，之前我...隐瞒了一些事...”
墨长秋支支吾吾地说道。
“说。”凯蒂用枪管顶了顶他的额头。
“其实我并不是害怕当奴隶逃跑的...”
几天之前，墨长秋被卖到海格家族的庄园，虽然干的活很累而且没有任何报酬，但好在管吃管住。虽然吃的是泔水...睡的是马厩，但这是一个机会难得的落脚点，墨长秋也并未打算在此地久留。
至少也要在他对这个未知的新世界多些了解的时候，再考虑离开的事。
而且他虽然是奴隶，但除了和家族的五少爷打过几次照面之外，便没有见过家族的其他人了，这种生活和他儿时遇见师父陈云镜之前，在街头流浪差不多。
至于五少爷，不过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在给了他几个简单的下马威后，便离开了。
但让墨长秋想立刻逃离这里的原因，还是在夜间发生的一件事。
入夜，墨长秋在他乡辗转反侧，躺在僵硬的草垛上，身边都是身上散发着恶臭的“工友”。
索性墨长秋就蹑手蹑脚地起来，他想要趁着夜色探查一下庄园的结构，最好能拿走几样值钱的宝贝。
结果正是这场探查，一场极为残酷恶心的实验被他亲眼见证！
“...在宅邸的地窖里，我看到白天我曾见过的奴隶，被一群身穿黑色长袍的人绑在铁架上。”
墨长秋咽了口唾沫，像是想起了一些可怕的画面。
“黑衣人用一种圆柱形的东西刺入他的皮肤，将各种颜色的液体注入他体内。”墨长秋忽然停下，目光中充满了惊恐，“很快那人便痛苦地全身痉挛了起来，直到几分钟之后，他整个人忽然爆炸成碎片！”
“我的惊叫吸引了那些黑衣人的注意力，我看着他们拿着圆筒向我靠近，我便逃离了那里。”
听完他的讲述，凯蒂和亚瑟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抱歉，吓到你们了么？”墨长秋苦笑道，“那个血腥的场面我这辈子都难以忘怀了。”
凯蒂摇头，“他的血是什么颜色的...那个爆体而亡的家伙。”
“红色的啊...血难道还有其他颜色？”
墨长秋有些疑惑，但他很快回想起那天夜里看见的画面，连忙改口：“等等！我记起来了，他的血似乎不是红色，而是...诡异的灰色！”
“不！不是灰色！是...是像是煮过头的大米一样的灰白色！而且非常粘稠，简直不像人！”
“有味道么？”凯蒂问。
墨长秋摇头，“这个我就记不起来了，当时心中紧张万分，哪还顾得上有什么味道。”
“你可真是给我招来了大麻烦！”凯蒂收起枪，看向亚瑟，“不过主要还是你引火上身的，如果那晚你不下去救他，我们也不会被卷入这场无妄之灾！”
“我当然要救！”亚瑟反驳道，“因为...”
但他突然说不出话了，亚瑟有些难以启齿，他是因为看到墨长秋和自己有些相似，心中生出一种不可阻挡的保护欲，才冲出去的。
“不过你带来的情报对我们很有用，我们必须弄明白乌鸦在搞什么鬼，一旦我们能彻底看清他们引以为傲的‘进化药’本质，说不定能拯救成千上万的人。”
凯蒂对墨长秋微笑，“所以，功过相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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