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辩解,当讲到教唆者是谁时,他们就只能口齿不清地说是值得信赖或十分熟悉的人,但具体到是谁是他们又手足无措不知所云,描述的长相也模糊不清。显然他们并不知道教唆者身份,而且有这个动机的人太多了,因火灾而家破人亡的愤怒者,因羡慕他们家岁月静好的嫉妒者,因看准风向推一把的投机者,法不责众。任何人都可能是凶手,任何人可能都是凶手!

白板深深地紧皱眉头,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谁可以又让别人熟悉又记不清楚。真是件怪事,但如果害死他父母的幕后黑手是这样一个怪人,他就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复仇的基础能力了。

城堡上的四条男爵说了几句法律规定,罪不可赦之类的就直接下令处刑。

处刑开始了,身着轻便军装的人登台,他们手持形状奇怪,银白色泽的烧火棍,白板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如果是郑东看到,第一时间就可以认出那是步枪。军人握住枪托和前把手,在一声令下迅速而有力地抬起枪械宛如精密控制的机械,白板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抢手练习了多少次,抢手瞄准动作平静宁静,但那如鹰的眼神仍让人心惊肉跳,威严肃然,动如脱兔,静如处子,枪与人宛如一体。

火光激发,轰然巨响,硝烟弥漫,在白板还未反应过来时,一名罪人已经俯身倒下,他的脑袋碎裂一地,红白之物像不要钱一样洒在行刑台上。

这就死了,白板此刻的脑袋还是蒙的,惊讶愕然,不可置信,但他双眼因火光炸裂留下的余像还在,双耳因鸣响的“嗡嗡嗡”声还在,这些无疑是刚才经历的证据。

在众人脑袋发昏时,惊疑不断时,处刑还在继续,拉动枪栓,弹壳飞出,枪管抵住罪人的后脑勺,它是死神的镰刀,清脆的“叮铛”一声,弹壳落地,随之而来的是列缺霹雳,天雷轰鸣,一个生命的骤然消逝。

“天雷,这是天雷!”

“这不可能,神威不可窃取!”

“啊?犯人死了吗?”

白板没有听进去周围民众的惶恐不安的交流,而是一脸痴迷的看着枪械,他认为如果他拥有那种机巧武器,可以毫不害怕的直面仇敌,轻松地将仇敌手刃。

没过多久,处刑结束了,四条男爵看着众人惊疑不断的样子十分满意。随后四条男爵发话了,他用浑厚,沧桑的嗓音先是安抚了一下民众,然后开口解释,这火棍是教会工厂新生产出来的武器,叫做枪,可以五百米开外杀人于无形中。他最后提了一句如果不想尝枪子的话就要遵守法律。

最近开封并不安定,显然四条男爵在用枪械立威,降低动乱,革命的可能。

白板回到家中,茶饭不思,浑浑噩噩,不仅是仇敌的线索揭露,学生处刑惨死,还有枪给他带来的巨大震撼,一时间他心情复杂,头昏脑涨。

“纵火者”死了,但是这样又如何,白板的父母能回来吗?真正的幕后凶手是他们吗?白板是个聪明的小孩,明白他为什么会遭受这么多无端的暴力,不过是贵族平息民怨的小把戏,但教唆、直接下手的是盲目无知的贫民。他恨!他恨所有人!他想复仇,他也想成为那盲目无知“纵火者”,如烟花般在死亡中绽放,如逐火的飞蛾般悄然落幕。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那不过是泄愤,到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白板不断思考想要杀死的目标,想要部署的计划,需要掌握的技能。

他要用尽全力,不择手段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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