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水袀筠你自己解释吧!”

“奴婢见识短,不敢谈什么。只是自幼出生贫困,略知一些经验。我刚到租赁出,就见许多佃户在那里闹退地,但是都被恐吓说:退地可以,但违约金得赔付!不然以聚众闹事,并之监牢!那些人便闭了嘴,我见此来硬的不行,便想着反着来,我就上赶子说我正需要此地。

那些佃农都善意劝我不要去,但我却咬定此地以后必能作为。还故意偷摸着多塞了几两钱给张奴仆,当好处费。那奴仆收了好处,便许我了几块地,又给了几袋种子,我得到此地此谷,便收藏着交之陈炜烨,炜烨就拿着这些个物证去司农处查之一二,果然是量不对质,这才有此实证。”

“然后,我才敢拿着这些证据去查清河郡守的账!那清河郡守听说我拿着他贪赃枉法的证据,便客客气气给我看了清河郡的年账目。他本想趁其不备一把夺之,奈何被我身边侍卫压制。”崔旸旸十分得意道。

“没想到,你们三个女儿家,如此机智!”崔晾晾赞叹道。

“没有,其实兄长自通律法,本就可治罪,奈何张文才不肯服之,只得出示证据,他才能心服口服。”崔旸旸也赞许道,“但是,不知道为何兄长要给张文才一个改过的机会呢?”

崔晾晾无可奈何地笑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清河张氏所积之财,不比我崔氏差,况且郡守不见我等,必是私底与张氏有交易往来。若要彻查之,我家也难自保也!”

“难道就这么放过吗?”崔晾晾还是不想放弃问罪张文才。

但正在兄妹聊天时,只见一个衣冠不整的女子扑过来,拉扯着崔晾晾道:“你这个混蛋!来人啊!快来看!崔氏公子强暴我啊!”

这一幕把兄妹二人都吓傻了,那名姑娘一叫,吸引不少路人聚集围观。而在暗处偷笑的,自然是想要败坏崔晾晾名声的张文才。

“既然你不认我这个亲家,那么你们崔家就别在清河立足了!”张文才窃窃骂道。

“住手!”突然一个女声从人群中爆发出来,原来是云姑。云姑见那名女子,一看便知同行。便也故意搭在崔晾晾肩膀上,这把同时被两女左右夹击的崔晾晾吓得不轻,云姑故意露出挑逗的表情,但却对崔晾晾道:“公子,相信我,我来救你。”

“哟~你又是哪来的骚货?”那女子鄙夷地看着云姑。云姑也不屑地骂道:“啊呸!你又是哪来的贱货!你说你被公子强暴,那你可知公子身上有一颗痣!”

“我当然……知道!”那女子很明显心虚了。

“那好,那你便说出痣在哪里?”云姑穷追不舍地问。

“在后背!不信,你们找人检查!”那名女子只要硬着头皮胡乱回答。

“哈哈哈!”云姑一边笑着,一边慢慢靠近拐角处,一把扯出要逃离现场的张文才,“张公子,要去哪里啊?”云姑一只手搂住张文才的下裳,让他有了反应;一只手二话不说扒掉上衣,大喊道:“哟!好大一颗黑痣”众人围上来,只见张文才背后有一颗黑痣。

“看来这位同行,你睡错了人,也记错了人。信不信,公子告你一个诽谤!”云姑嘲讽并呵斥那么女子道。

张文才赶紧推开云姑,一溜烟跑了,而那名女子也被抓进官府,杖毙之。

“云姑,你这是何必呢?你拿自身解围,别人照样会因为你妓女唾骂你不自爱。”崔晾晾心疼道。

“无事。我既受公子救命之恩,必当报答。”说罢,转身就要离开,被崔晾晾叫住,“你病怎么样了?”

“大夫说还能治,只是以后无法生育了。”云姑轻轻地笑了笑,“无妨,我还能活着已经是大幸了。不能再与公子久谈,恐被人看去说闲话,我先回去了。”

“照顾好自己。”崔晾晾感谢道。但谁知,这一幕被张莜莜的婢女看了去,立马跑回府告知张莜莜。

次日,张莜莜约见崔晾晾,两人废话不多说,看门见山,“没想到,晾哥哥竟然也是污浊之人!”

“莜莜,你有话就直接说。”崔晾晾也不耐烦。

“我只想告诉你:不要跟不清不楚的人在一起。”

“什么叫不清不楚?人家舍己为我,我道一句感谢还有错了?”

“反正她出生肮脏,你跟她有联系,简直为士人之不耻!丢人!”张莜莜越说越生气。

“肮脏?!你敢说她肮脏,她沦落成现在这样,是谁干的!还不是你的好哥哥!”崔晾晾也硬气回怼道。

“你就为一个被万人玩弄的妓女,就要和我反目成仇?”张莜莜难以置信地看着崔晾晾。

“不是我要和你反目成仇,而是你与她同为女子,你竟然不能体谅世道不易?还要责怪她自轻自贱?”

“我就是责怪她怎么了!杂种、贱人!”张莜莜也不顾形象痛骂道。

“张莜莜,你再多说一句,你我之间的婚约就到作废!”

“你敢?这婚事是张崔之祖辈就定好了得,你敢于我不利,便是于你不利!”张莜莜仗着先祖之约,浑然不怕道。

“那好,我也警告你:你要是敢对云姑一家出暗手,我也必让你不好过!”崔晾晾丝毫不惧张莜莜的威胁。

张莜莜听到这话,眼泪夺眶而出,颤颤巍巍地问:“你莫不是喜欢她?”

“莜莜,在你眼中,男女只有私情吗?”崔晾晾觉得她愚昧无知。说罢,也不拜别,立刻离去。

“莜莜姊,只是吃味罢了。”听说两人吵架的崔晾晾替张莜莜辩解道。

“她再吃味,也不能再贬低本就深受其害的无辜百姓!”崔晾晾还是固执己见。

“嗯……”崔旸旸若有所思道,“但是我觉得兄长你对莜莜姐说的太重了。说什么“她若是敢对云姑不利,你就对她也不利”,她也毕竟是女子啊!”

“唉!可是,祸不及子女的前提,本就是福不及子女。可是即使我替云姑一家出了头,云姑一辈子也毁了,而她自然还可以嫁人生子,安享一生……”崔晾晾悲叹惋惜地望着月亮,双泪划过。

崔晾晾自知欲替云姑一家申冤实属不易,但不为此则对不起所读的圣贤书,便又下定决心一定要拨乱反正。至于崔晾晾兄妹如何拨乱反正,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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