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有你的信,武汉寄来的。”李颖走进103宿舍,顺手把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到英子的书桌上。英子说着:“谢谢了!谁给我写的信呢?”她正在复习法律英语,被专业术语折磨得头疼,看到寄信人是李爱云,赶紧放下书本,拆开信一看。

“亲爱的英子,你好!我是被你们从海里救起的李爱云。你们学习很紧张吧?我已经从漓州重新返回武汉工作了。因为我不想再天天面对熟人异样的眼光,我想开始新的生活。哥哥帮我找到了新的医院工作,住在新的宿舍里。护士的工作很忙,我几乎没有空去胡思乱想。这样也不错。今天难得休息一天,我还没有什么新的朋友,就想问候你们一声,告诉一下我的近况。真羡慕你们大学生啊!人美心善,我要是能考上大学就好了。很想和你当面聊聊天,本来我恨夏日这个城市,但那里有你们,我心里就没有恨了。耽误你的时间了,再次感谢你!也帮我向那两位男生转达我的谢意。李爱云”

英子欣慰地舒了口气。忘掉痛苦的过去,开启全新的未来,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呀!李爱云没有哥哥的帮助,她自己是很难度过这一关的。虽然英子她们救了她,但代替不了亲情的抚慰和日常照顾。她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爸爸和男友的背叛是不幸的,哥哥和妈妈的温暖是幸运的。但一生的路还很长,没有人能一直陪她走完全程。自己的路还要自己走。想着想着,英子开始思念起家乡的亲人,慈爱的爸爸,无所不能的妈妈,调皮可爱的弟弟妹妹和一家人晚餐后的欢声笑语。还有一个多月就放假回家了,能见到亲人们熟悉的面容,好期待啊!

英子想让林青和汪勇看一下李爱云的来信,商量下怎么回信更妥当。因为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自杀的人,也不知该怎么劝解、安慰或鼓励,但她想帮助这个曾经绝望的女人,让她勇敢地生活,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英子和李颖商量后,拉着廖一凡一起去找林青。

三个人从凌海山宿舍,走下开满三角梅的山坡。初冬的傍晚,夕阳暖暖地照在灿烂的三角梅花海上,一片片紫色、红色、黄色和白色的花朵泛着金色的光。“廖一凡真是一个活动家,没有办不成的事。这么快就约好了林青他们。”英子向他竖起大拇指,夸赞到。“林青可是个大忙人,不过英子小姐面子大,一听是你,他很快就抽出时间来见你了。”廖一凡说道,“听梁宇轩说,他们航空系二年级的课业比大一重多了,恐怕不能兼顾两个社团了。下学期社团竞选团长时,只能二选一。”“那还轻松点,否则累坏了!”英子不由得如释重负。

“你那么紧张林青?为什么?”李颖悄声问道,冲她挤挤眼。“我是惜才护才。”英子脱口而出。“你是怜香惜玉吧?”李颖诡秘地一笑。英子顺手拍了她一下说:“别闹,我就是希望他一切都好。”“那梁宇轩对你可是怜香惜玉,老想约你单独吃饭,你总拉着我和一凡。我们倒愿意奉陪,但对他,你可有点儿不够意思!”李颖话说了一大堆。“你们在说梁兄?”旁边的廖一凡隐约听到点儿话音,问道。“这是我们女孩儿间的秘密话,你别问了!”两个女孩儿看着他笑起来。“算我多嘴,两位妹妹,你们接着聊。”廖一凡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善解人意,甚合吾意!”李颖把一只手搭在他的前臂,装腔作势地往前走。英子看到他们配合得十分默契,真似“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的神仙伴侣,不禁说道:“你们夫唱妇随,让人羡慕啊!”“英子你也学坏了,什么夫啊妇的,看我不打你!”李颖转身追着英子就要打,英子下意识地拔腿就跑,如脱兔一般。看得李颖和廖一凡都惊讶得很,没想到平时文静的英子居然跑得那么快。想起她曾经说过一直是学校短跑和800米冠军,果然名副其实。英子三两下就跑到山坡下,回头看见那两个人远了,正想停下来,却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正是林青。旁边站着汪勇。只见英子面若桃花、娇喘微微。“出什么事了吗?”林青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焦急地问。英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想这下可丢人了。只好小声说:“没事,没事。李颖我们打闹来着,让你见笑了!”林青不由得一笑,“你们可真可爱,像小姑娘一样!”满眼怜爱地看着微露汗珠的英子,拿出纸巾,替她擦汗。

一会儿李颖和廖一凡追上来了。“运动健将,牛!”他们齐声夸赞英子。大家哈哈一笑。五个年轻人一起走进相思谷旁的柠檬桉餐吧。初冬的傍晚有些凉意,柠檬桉的香气随风弥漫在餐吧里。英子坐在林青旁边,拿出李爱云的那个牛皮纸信封递给他们。汪勇坐在林青旁边,大声读出来。

读罢,林青说:“首先,咱们一起分析一下目前李爱云的状态和处境。她不愿意在家乡工作生活,说明她还没有对男友的事释怀,很在意熟人的言语和目光。当然刚刚不到三个月,她不可能这么快从阴影里走出来。”“哥哥帮助他在武汉找到了新的工作,新的宿舍。让她能在安全的场所工作生活。因为医院和宿舍都有人相伴,她如果有什么事会被及时发现。”英子接着分析。“我表姐是护士。她说护士的工作很忙,需要三班倒,体力上又不轻松,她一般不会有时间瞎想。我在家农忙的时候,天刚朦朦亮就起来干地里的活,还有家务活都干不完。每天都倒头便睡,哪有时间忧伤。”李颖说着揉了揉眼睛,好像很困的样子。廖一凡举起手来说:“我觉得新到一个单位肯定还交不到好朋友,或者她还不想跟别人说起她的事。一个受过伤的女孩儿肯定不会轻易敞开心声与不熟悉的人交流,那么她只能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她需要至少一个出口,确切地说是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李颖看着他,问道:“廖公子好像对女人心思很了解呀?有经验吧?”廖一凡脸一红,连忙答道:“我哪有经验?都是书上看来的。本人又不帅,没有女孩追的。”英子对李颖噗嗤一笑,说:“李颖你别闹,说正事呢!”“李爱云在武汉工作过几年,难道就没有几个好朋友?”汪勇有些不解地问。“显然在武汉她没有好朋友,或者没有劝得动她的好朋友,否则她就不会最后连班都不去上,天天去找她男友闹,以至于男友出逃。”林青说出了最残酷的事实,关于李爱云的事实,“人们总是同情弱者,谴责负心汉。虽然我没见过李爱云的男友娄涵,但我猜想他一定也有他的苦衷。”“李爱云太在乎娄涵了,在乎他的一举一动,怕失去他,以至于最后失去了自我。这样的爱是一种负担吧?”英子怅然若失地说。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英子你就是李爱云现阶段最信任的朋友,她要和你做好朋友,需要你的倾听,劝说和鼓励。”林青看着英子说。“我愿意帮助她走出困境,建立信心,开始新生活。可我没有经验啊!”英子有些心虚地说。“有我们呢!”在坐的其他四位年轻人齐声说道,“三个臭皮匠,能顶诸葛亮。我们五人成立个心理辅导组,帮助有需要的人包括我们自己。”廖一凡提议,“组长林青,组员汪勇,颜英子,李颖,助理廖一凡,我给大家打杂。”“好!好!”大家纷纷同意。继续讨论回信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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