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不知是讽刺还是自嘲的一笑,“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不需要你作奸犯科,也不会让你背叛这个国家。”侍大将敲了敲面前的桌子,“说起来,我也是日本的怪谈。”

侍大将的脸上面具就是一副公卿的模样。

安室透没有发言,当卧底的基本功就是收集信息,他不说话,侍大将主动透露的信息也就越多。

当然,安室透也知道,这些信息大多都是侍大将需要透露给他的,真正的核心机密要成为干部之后才会告知。

“你是日本公安在那个组织的卧底,而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高天原和黑衣组织也是对立的。”侍大将言语温和。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安室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轻轻摇了摇头,“你们真的放心吗?说起来,如果加入你们,我可就是三方卧底了。”

日本公安降谷零、黑衣组织波本、高天原安室透……好一个三姓家奴。

“我不怕你背叛我们。而且你只需要为我们收集怪谈的资料就可以了……关于黑衣组织的boss的怪谈信息。”侍大将站起身。

安室透的耳朵捕捉到了一条线索,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猎人发现猎物时的兴奋,“boss的怪谈信息?这是什么意思?”

侍大将却退场了,只留下了一句话,“你跟上泉谈吧。如果你让他加入高天原,你就是他的足轻组头。”

前一句是对安室透说的,下一句却是对上泉彻说的。

安室透眼神中闪烁着敏锐和好奇,“上泉,你……”

“啪!”

梦醒了。

安室透睁开了双眼,此时上泉彻正在扫地,清理刚才被打坏的物品,见到安室透醒了,上泉彻说道:“你把这些重新换一下吧。”

安室透缓缓地扫视自己的身体,首先检查了自己的双手,手指灵活地伸展,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束缚或不适。

接着,安室透的目光下移,审视着自己的躯干,衣服平整,没有异常的紧绷感,也没有隐藏的绳索或锁链。

安室透站起身来,轻轻扭动腰部,检查了自己的双腿,轻轻踢了几下,确认腿部也能自由活动。

“你不限制我,不怕我反杀你吗?”安室透心情很好,上泉彻没有侍大将那么强的压迫感。

上泉彻露出了他的那个熟悉的微笑,“怎么会呢,零哥。你能反杀你的足轻组头吗?”

安室透坐在了沙发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我还没有答应侍大将加入高天原呢,你凭什么觉得我是你的足轻呢?”

“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开始会说,抓替身这个事情吗?你以为我说的我自己?”上泉彻的眼里藏着狡黠,“我说的其实是你的好兄弟,诸伏景光啊。”

“你什么意思?”安室透站起来,一秒破功,失去了刚才的风轻云淡。

上泉彻甚至都不需要打草稿,直接现编了一个理由,“我们组织之前的一位足轻组头看到过诸伏景光,他复活了。”

虽然整个高天原就只有上泉彻一个人,但是上泉彻马甲多啊,编出另一个人也很简单。

高天原都是上泉彻的私人产物,还不是想怎么说怎么说?

安室透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仿佛被一股强烈的电流击中,他的眼睛瞬间睁大,瞳孔中映出了难以置信的光芒。

“景光,他还活着?”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安室透的世界在一瞬间颠覆。

诸伏景光,那个他以为已经永远离开的人,竟然还活着?

上泉彻变得严肃一点,“准确来说,是他的躯体活着,我们也不知道酒厂boss是以什么方式复活的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复活了吗?

当然没有。

上泉彻这么说,只是利用诸伏景光,让安室透变成自己的足轻。

至于以后怎么办?

以后如果上泉彻还要担心这种事情的话,那高天原不是白建立了吗?

安室透胸膛起伏不定,脸上的表情从震惊逐渐转变为一种复杂的情绪混合体。

有一丝欣喜,因为诸伏景光的存活意味着他的朋友并未真正离去,

有一丝焦虑,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消息背后隐藏着什么。

“那是真的他吗?”安室透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还是说,和你一样。”

上泉彻摆了摆手,

“我就是上泉彻,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了。如果你不能理解的话,把我当成有两个人格的上泉彻就可以了。”

人格分裂……

安室透有一种想把上泉彻送进青山精神病院的冲动。

好好治疗!别玩怪谈了!

“景光也是人格分裂?”

上泉彻露出一个微笑,高深莫测地说道:“这是酒厂boss才知道的事情,你加入我们高天原之后,正好可以去调查。”

估计是调查不出什么,诸伏景光早就牺牲了。

“那我自己去调查不就行了?还需要高天原干什么?”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呵呵,只有更强大的怪谈,才懂得怎么让诸伏景光变成正常。”上泉彻用一句话堵上了安室透的嘴,“而高天原的侍大将,你也看到了。”

“我加入。”安室透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表情,他决定要亲自揭开诸伏景光的这个谜团,“上泉,我加入高天原。”

聪明人就是这样,懂得趋利避害。

最主要的是,安室透也没有选择。

在安室透不了解怪谈信息的情况下,上泉彻掌握着这个信息差,就可以肆意收割对方。

“你以前叫我上泉,我不挑你的理,可你说,你加入了高天原,你应该叫我什么?”上泉彻阴阳怪气地说。

上泉彻给安室透上演了一份日式企业传统下马威——论资排辈和职场欺凌。

“组头?”

“嘿,你小子不傻诶。”

上泉彻把手上的扫把递给安室透,眼神笑眯眯地说道:“那就麻烦你帮我把这些东西收好,顺便重新买了。”

“……”安室透。

还以为是什么下马威,就这?

安室透接过扫把,上泉彻却不管不顾地离开了侦探事务所,好像真的放心安室透在他的事务所里面活动。

“高天原,这个组织感觉……像是刚刚成立的?”

黑衣组织老牌卧底成员察觉到了高天原的不对劲,在他这种老组织员工看来,高天原就像是一个初创不久的企业,组织结构混乱,也不像是一个庞然大物。

但是即使是怀疑,安室透还是老老实实扫地,甚至没有在事务所里面安装窃听器。

这是因为信息差。

只要上泉彻保持着高天原高层的神秘性,把握着怪谈的信息差,他就可以一直领先作为优势。

……

……

阳光透过高楼大厦的缝隙,洒在光滑的柏油路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马自达的引擎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与东京这座城市的脉搏同步。

车内,上泉彻专注地握着方向盘,在车流中灵活地变换着车道。

裂口女则是坐在副驾驶座,车的后排空隙则是雌小鬼。

“呐,我刚才捂住了他的眼睛,我厉害吧。”

雌小鬼坐在后座,她穿着粉色的小背心和白色的小短裤,头发被扎成了两个小辫子,辫子上绑着蝴蝶结发带,增添了几分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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