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犹豫道：“可是...”
南林道：“没什么可是的，几个月没发工资，你们兜里也早就干净了吧，收着，我不差这点”
随后他又问道：“你刚才说，是客人给了五百订金你才有钱交电费的，也就是说，那个客人来这里的时候，工作室是停电状态？”
张昭点点头：“嗯，那个客人挺奇怪的，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富人区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会来我们这种小工作室。
而且工作室没电我让他去其他地方，他也不去，指定要在我们这里”
南林眉头：“你说他是昨天来的？”
张昭点点头。
南林却皱起眉头，着实是个奇怪的客人，难道是我以前的客户？
“接了什么活？”他问道。
“破译一段代码，尾款是一千块”张昭说着，语气中满是兴奋之色。
放在以前，一千块的业务不说看不起，但绝不是什么大活，现在一千块的业务几乎成了工作室的救命稻草。
“那人除了要你接业务之外，还说了什么？”
张昭道：“他问了一下工作室的情况，又去监听业务那里看了一下，不过我一直盯着，没让他碰设备”
南林点点头没再追问，那个客人应该不是财团的人。
但行为举止多少有些奇怪，很像专门冲着工作室来的，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门口的字，是黑子他们干的？”南林问道。
张昭满是歉意道：“我拦了，没拦住，你快十天没见人，他们以为你拖欠工资跑了，我和他们解释说你出去拿钱了，他们不信，所以就...”
“不过那些字是昨天写的，应该没多少人看到，等我忙完这里就去把字擦掉”
南林道：“又不是你写的，干嘛要你擦，你明天去通知黑子他们，让他们三天后过来领工资，但是他们得把字给我擦干净了”
张昭犹豫了一会问道：“林哥，能不能晚两天，等我把这单业务做完？”
南林想了想道：“也行”
张昭又小心的问道：“林哥，你真弄到钱了？”
南林笑了笑没回答，能否弄到钱还得看严千炎是否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所以张昭说晚两天也行。
到时候黑子他们几个来了，拿不出工资那可就打脸了。
他看着张昭一脸疲态，问道：“昨晚又通宵了？”
张昭点头道：“客人要得急，等破译完我再好好睡一觉，没事的”
看着他脸上那副极为不搭的眼镜，南林上手就取下来了：“说了多少次，这眼镜度数不对，会看坏眼睛的”
说着就要把眼镜丢掉。
“别丢别丢..”张昭急忙从南林手中将眼镜夺回来，争抢过程中那和镜框不符的镜片还脱了出来，张昭捣鼓了好一会才将镜片重新安装回去。
“我好不容易才凑够的一对眼镜，可不能丢了”
南林无奈的摇摇头，将四百块钱塞给张昭说道：“拿着钱，等休息好了去趟医院做个激光矫正手术，这眼镜再戴下去，你眼睛还要不要了？”
张昭看着手里的钱，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钱是奖金，不是工资，欠的工资过几天给你”南林补充道，怕张昭误会自己拿几百块钱打发他。
张昭弱弱地道：“做激光矫正，这钱...不够”
“不够？激光矫正不是两百吗？之前我高中的时候做过，涨价了？”南林道。
张昭摇摇头道：“我是流民，做这个手术得两千！”
“呃...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南林有些不好意思。
流民在五号城市的生活就是这样，物价贵、看病贵、工资低，解决温饱他们已经竭尽全力了。
“那去重新配个合适你的眼镜总可以吧？”南林又道。
张昭道：“现在眼镜早就停产了，配个新眼镜比做激光手术还贵，都是有钱人拿来装饰用的。不过去二龙叔仓库那里找一找，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找到一副二手的”
“行了，你先到楼上休息一下，这里我来看”看着已经累得眼皮都睁不开的张昭，南林催促对方去休息。
平房楼顶上盖了个棚子，算南林的宿舍，没在家的日子他一直住在这里。
后来得知张昭一家四口挤在一间不过八个平方的屋子，索性让他搬来楼顶住，顺便还能帮他看看店，看看设备。
张昭一脸不情愿，但见南林强势，也不好反驳，三步一回头，最后说了句：“破译程序你让它自己跑就好，千万别动它，出问题了第一时间喊醒我啊”
“知道了，知道了”南林不耐烦的摆摆手。
张昭上楼没多久，上面就传来轻微的鼾声。
南林摇摇头：“这小子”
他走到屋内的另一间房，这间房放着四台设备，这四台设备是用来接收宇宙广播信号的，其中最重要的是一个类似锅盖的接收器，是个小型的雷达，是南林从迷雾森林中弄来的。
这才是问心工作室的核心业务——监听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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