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返回韩国开始,除了时常突袭的噩梦,我又出现了新的症状,不论前一秒有多开朗爱笑,当所有人散去的时候,眼泪就会莫名掉落,甚至不受我的意识控制。
有时候,哭一会就会停止,可有时候,却会演变成歇斯底里的嘶喊,而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脚踝的痛也像是随机事件,有时候许久都不会发作,有时候尚且可以忍耐,在镜头前完成表演,有时候也会突然剧痛,让我直接摔倒在地。
就连跳舞,也变成一件让我提心吊胆的事情,我怕在镜头前出丑,怕被旁人知道,更怕被大家劝说去医院,听到我再也不能跳舞的诊断。
就像是漂浮在漫无边际的大海里,牢牢抱紧怀里的木头,心里清楚的知道,继续留在水里,木头总有浸满水沉下去的那一天,可我却找不到海岸的方向。
每一天,我重复着被人群和镜头包围的生活,走到哪里都有人陪伴左右,以PH.ral组合Hallucy的身份,耀眼的活跃在人们的视线里。
舞台上,影片里,综艺中,Hallucy与平时并无差别。
可在聚光灯关掉的时候,在人们看不到的角落里,内心却不断遭受失败的打击和自我攻击,不断崩塌,不断质问着“为什么是我”,在漫天风沙和暗无天日中,得不到任何回应。
没有人看到我的无助,没有人听到我的呼救,原本那个保护自己的外壳,却逐渐变成禁锢自己的封印,里面的半个我再也出不去。
即使有人注意到我的些许异常,话到嘴边,也像是被下了诅咒,我连表达自己的真实感受,都已经做不到了。
辰汐是第一个发现的。
返回美国之前,有一天我从练习室直接到了拍摄现场。
刚开始,辰汐并没有放在心上,还跟我开玩笑说,“就算只有你自己在家,也不能连休息都省了啊,你又不是个机器人。”
在节目录制过程中,她感受到我跳舞时格外用力和紧绷,终于忍不住,趁休息时间,拉我回到待机室,关上门问我,“幻洛依,你最近出什么问题了?”
“没问题,一切都好,”给自己倒了些咖啡,我语气异常轻松,“怎么样,我舞蹈进修的效果还不错吧?”
“你别再喝了,”眼疾手快夺走我的杯子,往旁边重重一放,咖啡都溅到外面,辰汐扳过我肩膀,直视着我,“我跟你说认真的,你不正常。”
“我哪里不正常了,我工作又认真又努力。”撇撇嘴,我伸手想去拿回我的杯子,“准备第五张正规专辑,年底还有第五张日本专辑,时间太紧张了。”
“不是时间的问题,”再次把我的杯子推得更远,辰汐用力过猛,咖啡被撒了一地,她也无暇顾及,“我问你,最近你睡眠怎么样?”
“蛮好的,不然怎么撑得住这么密集的行程。”见她打定主意不给我咖啡,我只能耸耸肩,向后仰在沙发上。
“入睡呢?”顺手拉过椅子坐在我对面,辰汐直视我,仔细观察着我的每一丝表情变化,“会失眠吗?”
“放心,我真的没事,”前倾身体,我拍拍她的手,“行程这么累,我当然是倒头就睡,怎么可能失眠。”
辰汐只问我入睡的情况,所以我也不算说谎。
入睡的确没有问题,也没有失眠。
只是后半句“睡着之后会不断被惊醒”,我没有说出口而已。
允浩紧跟着也发现了。
巨蛋巡演第一天,也是东方神起在日本出道八周年整的日子,允浩和昌珉正式宣布,日产体育场演唱会,确认增加场次。
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我正在候机室等待飞往美国,听他结束演出后,疲惫却又幸福的声音,听他告诉我,他有多爱他的粉丝们,听他骄傲而满足,等着我夸他的语气,我也跟着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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