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望仰天长吁出一口气,然后微微摇头“呵呵”一笑,仿佛就此做出了决断。他目向郑义说道:
“吾今日面对荡魔神侠,方知什么是坐井观天,仰高而止。罢了,罢了。与甚龌龊生,不如坦荡死。吾手刃白皮妖人,也绝不是起于良心,而是为神侠所迫。哈哈,实话实说就是痛快;放下了,真是轻松。想不到,我狄某将死,才知道怎样做人的快活,”
郑义听到狄望说的话感慨悲壮,不由问他:
“哦……你说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呢?”
一剑封喉狄望说道:
“实告神侠,被吾我手刃的白皮妖人也不是泛泛之辈,乃是妖人中的一个大魔头,叫做猥脸渣田。他诡计多端,心黑肠毒,人称铁头老鼠。他在大战中负了重伤,我便保护他杀出重围向这边逃窜。正往这方向奔走着,就见薛水河上空电闪雷轰,烟腾云翻,一阵阵灼人热汽滚滚过来。到了这个地方,热气迫得我们不可再往前行。而吾也觉着前方形势凶险,当应改向逃命。”
郑义疑问道:
“是不是铁头老鼠不同意你的意见,你就杀了他?”
狄望摇摇头:
“我们非但没有发生争执,而且对前面的凶险猜测不谋而合。”
“那么你们做出的是什么样的猜测?而且还杀了铁头老鼠。”
狄望沉沉地说道:
“一开始,我们猜测那里的浓烟爆响,一定是铁甲战舰遭遇到了林泽余将军的火药阵的埋伏。而且看前面的阵势,更比镇西北战场上火药阵大了许多。我们如果再往前去,只怕是刚脱火海又向炼狱。”
“既然你们的意见不谋而合,那么为什么不齐心协力去逃命,反而自相残杀呢?”
狄望再也不看郑义,垂下头去低低地说道:
“因为后来,我在一道道耀天强光里,看到高高的空中似乎有个人影在飞腾,而且爆响火光好像都是从他手下的大光球飞落下去发生的。这一来,我马猜测到是您荡魔神侠在发威。那时我一下就觉着上是天无路、入地无门了。更令人心生绝望的是后来看到您从空中好像直扑我们过来。
郑义已完全明白了狄望的心思:
“呵呵,那你就忽然心生奸计了,大施苦肉计?”
狄望坦然承认:
“对。吾知道和荡魔神侠作对,即使再有更多的人,也只有死路一条。那时我就想,唯有识吾者死,方有吾生机。于是我就趁铁头老鼠不备,一刀扎在他的后心上,然后又对其他人一击杀之。再然后就是藏在铁头老鼠的身下诈死,做出与他搏杀而同归于尽的假象。那时还心存侥幸,幻想能欺骗过您的神眼。但也做了万一被您识破伎俩的准备。”
郑义冷“哼”一声,道:
“你演技挺好啊!我还真差一点就被你蒙混过去了。我也答应救你了,可是你为什么又不自量力突然对我发动刺杀,而不是以后找机会逃跑呢?”
狄望苦笑摇头:
“唉――人算不如天算呢!吾也算是因诈而成也因诈而误吧!与官兵大战时,为了方便突围,吾杀死将军换了他的服装。可你说要送我进城找郎中疗伤,我马上就想到你不可能不把我交给林将军安置,而且眼看又有一队官兵赶来,我就怕了。怕有军士辨出我是假将军,于是铤而走险,拼死一搏。呵呵――终是机关算尽命送终。”
郑义有鉴于立地佛改邪归正的良好表现,也就想给狄望一条生路,于是就道:
“其实,你若志诚痛改前非,也可以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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