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从养心殿暖阁外走了进来,对一直候在这里的戴权问道:“黄进忠的密疏到了吗?”

戴权:“回陛下,刚到的。”答着手一指。

一只上了锁的匣子摆在御案上,永昌帝走到墙角的柜子前,从腰间取下钥匙,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把钥匙,走到御案前,把那只匣子打开了。

永昌帝取出里面的密疏展看。

看完了那道密疏,永昌帝轻轻地把他合好,目光一闪:“李虎这笔财可发得不小哇”

戴权暗暗一笑,李虎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先是大张旗鼓的将从察哈尔王庭贪墨的财物送进京,接着用朝廷的驿站给林家千金送吃的玩的,上一个这么干的是李隆基。茂明安部和乌拉特部百余年没有经历战火了,他们积累的财物肯定不少,若是按照察哈尔王庭的分法,李虎估计截留了近百万的财物,除去底下人的,他最少贪了三四十万。

想到这里,戴权下定了决心,今年李家的年礼必须比去年多五成,不,翻一番!

永昌帝将那道密疏一扔,踱到窗边望着窗外纷纷飘落的枯叶,叹声道:“算了,只要他能解决蒙古人,贪再多,朕也认了。”说着话,忽然瞥见窗下的玉石条盆里面攒三聚五栽着一盆芙蓉花,点着宣石,微微一愣:“马上十月底了,这芙蓉花怎么还在盛开?”

戴权想了一想,答道:“这花儿应在十月初败的,今年节气迟,花房里又暖和,多开了十天半个月,也不为奇。”

顿了顿,“这花是一早刚送来的,陛下若是不喜欢,老奴让他们换成.”

永昌帝手一挥:“这花不错,让人给元春.”余光瞟见一个司礼监红衣大太监正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同戴权打着手势。

永昌帝一拧眉毛:“什么事?”

那太监慌忙走了进来,在门口跪了下去:“启奏陛下,荣国府那边传来的消息,王子腾将水溶的事告诉了王氏太夫人和王氏这会子去甄家退婚了”

戴权接言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朕不喜欢这样的常情。”永昌帝来回走了几步,又停住了,“有好处就往前凑,碰到事往后缩”说到这里,他微微一愣,这场婚事贾家从一开始就不怎么愿意。

想着,他冷哼了一声,“把这盆花给吴贵妃送去。”

戴权苦笑了笑,然后走到门边,叫来两个小太监,让他们将这盆花给吴贵妃送去。

那大太监跟着退了出去。

戴权突然想起了:“陛下,太子殿下那边”

永昌帝手一抬:“朕身子还没养好,让他再辛苦一段日子。”

戴权牙一咬:“听赵通说,太子殿下最近咳得利害,昨儿夜里咳了好几遍,只安稳睡了四更一个更次.”

永昌帝默了一下,说道:“等朕忙完了恩科的事吧。”

听永昌帝这么一说,戴权只好答道:“是。”

永昌帝:“走,去老太妃宫里坐坐,顺便给太上皇请安。”

坤宁宫还是一如往常般安静,皇后正坐在暖阁榻上,绣着那件依旧没有绣好的袍子。

一阵脚步响,接着一个宫女走了进来,

那宫女轻声说道:“娘娘,皇上让人给吴贵妃那边送了一盆花去。”

皇后依旧绣着袍子:“什么花?”

那宫女:“芙蓉花。”

皇后手一顿,继续绣着那件袍子。

那宫女躬身退了出去。

暖阁里又陷入了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皇后终于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望着远方,自言自语道:“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这时,外面又响起了脚步声,管事太监走了进来,禀道:“娘娘,北静王府传来消息,北静王妃薨了。”

“你说什么?谁死了?”皇后似乎没有听清,又或者是没有想到。

管事太监:“北静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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