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上的血污还在不断向下滴。

这下,他大抵是满意了。

她吐了一口血沫子在地上,准备回云北阁,身后却传来鞭声比方才打宁潇沂的重上三倍不止。

宁潇沂强撑着回首,看见赵竹手中拿着长鞭,宁骁跪在自己方才跪的地方,身上暗纹长衫已经被染红。

谭泠还是在一旁哭。

“赵竹继续!“宁骁坚定道。

赵竹看了眼手中的鞭子,有点为难没有照做。

“家事都处理不好怎么治军?继续,这是命令!“赵竹咬咬牙一鞭又一鞭打在宁骁身上。

呵,虚伪的人。

宁潇沂不想看他们的苦情戏,扶着墙一点一点向云北阁走,在路上遇到来寻她的白木。

白木先是一愣,又跑来她跟前道:“小姐,听说将军对您用了家法,怎么样,您真的被打了?“

宁潇沂莫名笑了,摇摇头。

白木慢下来才发现她的裙摆红了一片,还有皮开肉绽的后背白木吓得叫出了声,登时红了眼眶“将军也太狠心了。“她上去扶宁潇沂,宁潇沂却摆摆手示意不用。

宁潇沂拖着鲜血淋漓的身心回到云北阁,白木拿了药来给她上,脱衣服的过程才是折磨人,一小块一小块的碎布被干掉的血迹沾在肌肤上,尽管白木已经很小心了,还是让她额头渗出汗珠。

宁潇沂越想越委屈,憋了好久的眼泪终于随着抽抽咽咽落下来,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白木怕撕扯到她的伤口,手上的动作停了,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小姐心里难受便先哭一会儿吧。”

宁潇沂努力得控制着自己,摇头道:“无妨,你继续。”

待衣服脱完,白木不敢去看她的伤口有些地方还在溢着血,血淋淋的一大片,原来白嫩光滑的肌理现在已经狰狞可怕。

就是好了怕是也难恢复如初。

下人抬了一盆盆温水进来,又抬一盆盆血水出去。

其间和宁府扯上关系的人一律不见。

“去告诉她,我死不了!“宁潇沂开冲谭泠派来的人吼。

白木小心得用打湿的帕子擦拭,她知道就算自己下手轻,宁潇沂仍然疼,心疼道:“小姐就让大夫进来吧!“

宁潇沂摇头,虚弱道:“你遣个小厮去请沈琟,以大哥的名义。“

“是。“

沈琟动作很快,他身着一袭月白锦衣,衬得他身姿修长挺拔,面如冠玉,他手持一把精美的折扇,扇面上绘着一幅淡雅的山水图,与他自身的气质相得益彰,好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当他刚踏入门槛一股血腥味儿扑鼻而来,他原本轻松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

“潇潇。“沈琟大体扫了一眼,拿出药责怪道:“就知道护国将军回府你准没好事。“

“沈兄救我!“

沈琟看了你口怪心疼的,问道:“你犯什么事了?都请出家法了。“

宁潇沂没作声。

沈琟也没追问,包扎好嘱咐了几句有得没得又道:“明日我来给你换药。”

宁潇沂趴在塌上,手中紧握齐恒送的子,情不自禁又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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