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侠,此去原州说危险也危险,说不危险也不危险。”

看刘季望有些不明白,赵二顺了口茶道,“一路的危险基本都来源于劫道的,你跟着镖队应该不用担心这些。”

赵二说这些话并没有压低声音,相反还有些刻意,不远处的几位镖师都听到了赵二的话,对于陌生人的信任,正常人都会心怀感激。

几个直率的镖师当即就表示,“我们押镖的都是镖在人在,这位小兄弟跟着我们走,担保安全抵达。”

赵二冲那边拱了拱手当作感谢。

几句话之间给刘季望增加了数道保险。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每个人都有答案。对镖局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赵二却知道,那就是信誉。

当众送上一顶高帽,镖局的众人乐意戴上这顶高帽,这样一来路上会更尽力保证刘季望的安全。譬如面对特殊情况镖局一般的人镖只保证活着,伤残就不保证了。

赵二不动声色的用了些江湖人的做法,尽显圆滑老道。

刘季望恍然大悟遥遥对着赵二和一众镖师举杯,一个无声的默契就达成了。从前对这些江湖规矩之类的一半是不懂,一半是不屑,对于自己这种有挂的人来说,只有实力的提升最让人安心。

“啪。”

茶杯落在桌子上,刘季望体会到了另一种安心。

范行一行镖师吃过早饭,略微休息一刻,熟练的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套马,拉旗,检查货物,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刘少侠,我们马上就要启程了,这一路上风吹日晒,要多做准备。”范行走过来特意提醒刘季望该出发了。

押人镖只怕一件麻烦事,就是遇到不遵计划的,这种人会极大地耽误行程。

刘季望看了眼镖师们这一会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在桌子上放了几粒银豆子,和赵二告别,“赵兄,有缘再见。”

“后会有期。”

......

走镖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走。

顶着太阳,刘季望无聊的把草帽盖在头上,晃动的板车直让人昏昏欲睡,吱呀的轮子,牛马的响鼻,无不让人困盹。

车队唯一的卧票,才走一个时辰就开始难熬了,躺着比走着都累,刘季望可算是体会到什么叫舟车劳顿,想必坐船也是一样的难熬。

趁着车队停下休整的间隙,刘季望到路边放了水,活动一番筋骨,凑到镖师堆里侃大山。

范行并在难得的休息时间就放下戒备,绕着十几辆车走了一圈。

每辆车的车板下都压着一把兵器,分别属于一个镖师,只有范行身上背的刀从不离身,只把弓和箭囊放在镖车上。

“这是谁负责的镖车,死扣怎么打成活扣了,说了多少遍还不长记性。”

众人抬起头看清是哪一辆车,冲着其中一个人嘲笑,

“老魁,怎么回事啊,扣都打不好了。”

更有相熟的揶揄道,“是在你姘头身上打扣打顺手了吧,怎么才走就念念不忘了。”

被叫做老魁的讪笑一声,提着烟袋赶紧跑到车旁边,麻利的打了个死扣,对范行讪讪地说道,

“顺手了顺手了,镖头喝口水吧。”

殷勤的把水袋递给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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