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马车之中,秦子安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揉了揉有些酸痒的鼻子。
“谁想我了?难道是我家娘子?”
按理说,回去的路上本该秦子安与娘子坐一辆马车,让翠珠和周管家以及洗砚坐另一辆。
不过,鉴于秦秀才之前的言论行为,自然是失去了跟自家娘子同乘一辆马车的资格。
因此,他就只能跟周管家和洗砚坐一辆车了。
如今面前这俩人丝毫没了之前捉妖的劲头,都低着脑袋,拿眼角偷偷瞄着秦子安。
秦子安看这两人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说你们俩,这是办的什么事儿?我家娘子如此贤惠,你们竟然污蔑她是妖怪,这话你们怎么说出口的,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周管家一脸愧疚的道:“咳咳,咳咳咳!阿郎啊!是老头子我老眼昏花,冤枉了娘子。老朽有负太爷的信任,就让我老头子一头撞死在秦家宗祠,以死谢罪吧!咳咳,咳咳咳!”
得!这老头子真会倚老卖老。
秦子安这一句重话还没说完呢,老头子就要寻死腻活了。
不管怎么说,周管家都是秦家的得力干将,为秦家鞍前马后几十年了,秦家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周管家一力操持的。
要是没了周管家,说句不好听的,这家就得乱套了。
“周管家言重了,其实这件事儿也不能怪你啊!你我都是受了小人的蒙蔽,才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对不对!你对秦家的忠心,那是日月可鉴,我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你啊!”
“对对对,阿郎果然心思敏捷,知道我老头子对秦家忠心不二。”
“周管家这段时间也辛苦了,我重病这段时间,家中人心不稳,有些下人趁机胡作非为,也多亏的您老在上面镇着。这二十两银子你拿着,去买点补品补补身子吧。”
“哎呦,阿郎这是怎么说的,老朽愧不敢当啊!”周管家立马喜笑颜开,虽然嘴上说着拒绝,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伸手接了过去。
洗砚见周管家竟然领了银子,当即也上前说道:“阿郎,这段时间我也辛苦啊。为了给阿郎找大夫买药,我把这十里八乡都跑遍了,鞋都磨坏了好几双呢。”
“哦,这么说来,洗砚也该赏!”秦子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小书童道。
“嘿嘿,替阿郎办事儿那是我应该做的,不过如果阿郎想要赏我点什么,那也行!”洗砚扭捏的说道。
“那我就赏……”秦子安看着一脸期待的洗砚,笑骂道,“赏你十个大嘴巴子,省的你再到处乱说娘子的坏话。”
洗砚连忙摆手道:“我不要了,阿郎还是什么都别赏了,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瞅你这德行。给,拿着吧。”
秦子安到底还是没处罚洗砚,反而是赏了他一颗银锭。
“谢谢阿郎,谢谢阿郎!”
洗砚接过银锭子,开心的装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其实秦子安一开始也没打算真的怪罪他俩,毕竟整个事情过于蹊跷,如今想来尚有诸多疑点,他这一场重病到底隐藏着什么阴谋,背后又有何人暗下毒手,尚不得而知。
这个时候,更需要团结。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先想着如何让娘子消消气才好!
只可惜,如今连娘子的轿子都进不去,又怎么让娘子消气呢?
就在秦子安为此发愁之时,忽然听到马车外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马儿的嘶鸣和女子的尖叫声。
“发生什么事儿了?”秦子安立马钻出马车问道。
前面的马夫回答道:“阿郎,娘子的马车轮毂坏了,车走不了。”
这不是人瞌睡了就送枕头吗?真是老天爷开眼,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显灵了。
秦子安嘴角都吊成了钩子状,赶紧平复了一下心情,走了过去,问道:“娘子没事儿吧,这马车的轮毂断了,你们先从车上下来吧,让下人们把马车修好。”
娘子并未回答,却是翠珠先从马车里走了出来,跳下马车,看了看裂成两半的轮毂,指着车架前的马儿骂道:“你这不识好歹的马儿,平日里精细草料喂着你,把你伺候的这么好。怎么出门就把马车弄坏了,你对得起娘子吗?”
秦子安自然听得出她是在指桑骂槐,也不生气,仍旧赔笑道:“翠珠说的是,这马儿太不知好歹,待回到家,看我好好教训教训它,给娘子出出气。”
翠珠见秦子安态度如此诚恳,反而不好意思再说狠话了,只能扭头不理他。
这时,白疏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秦子安立马迎了上去,道:“娘子,你们的马车坏了,还是到我的马车上来吧。别耽误了赶路,要不天黑之前怕是回不到家了。”
白疏影看了秦子安一眼,点了点头道:“就依官人所言吧。”
——
话说另一边,李衙内心急火燎的一路寻找而来,终于看到了一辆轮毂坏掉的马车停在路边。
登时喜出望外,连忙跳下马车走了过去,笑道:“小娘子,你家马车怎么坏了,这荒郊野外的,一时半会也修不好。要不然,上我的马车,让我载你回镇上吧?”
车轿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了周管家和洗砚两个人惊喜的脸庞。
“那就有劳衙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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