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摸了一下自己睡的时长,衣服在这温度下都干了,起码睡着了差不多二十多个小时。

然而现在房间依然还是猩红灌满,光线没有任何变强,似乎真的和神逝光说的如出一辙,没有白天。

女子惊恐的尖叫消失了许久,走廊里出现了两三人的嚷嚷声。

罗相怯一向独来独往,胆相当的肥,完全不惧怕,甚至还很好奇,很兴奋发生了什么。

不过一想到自己处境,以及对这里完全不了解,也没有经验,多多少少还是要顾及自己的性命安全。

步伐轻盈的回到了床边,面向脑袋埋在被窝里的神逝光,轻轻的掀开被子露出她的眼睛,“到点了吗?可以出去了没?”

神逝光睁开疲惫的眼皮,一副软软糯糯没有睡醒的样子,直勾勾的对视会儿。

“不用急,姐姐都不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会儿等听到敲钟了再出去哈。”

“为什么?我要是现在出去呢?”

“现在外面很危险,出去会死,他们会杀了你的哈。”

“你说的他们是什么?”

“想吃姐姐豆腐吗?”

“你哪有豆腐?”

神逝光无奈收眸,缓缓呼吸了几次,被窝随着呼吸软绵绵的轻微起伏。

周围的空气仿佛一起凝固,只有那微弱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睁开眼睛回眸,她双手轻微伸出,被窝随之滑落。

左手食指与拇指巧妙地形成一个圈,右手中指和无名指则并拢一起。

嘴角勾着笑意,“你会这个吗?”

罗相怯看一眼,回眸窗子。

“不会。”

她兴致勃勃的示范,兴奋的将手指往圈里捅。

“就是可以让姐姐我嗯……嗯……啊……啊的叫、叫个不停!”

“?”

罗相怯侧眸回来,瞪大双眼,炯炯有神的毫不避讳落入神逝光。

只是这目光,宛如像是看垃圾一般。

转身离开,呆了半个小时,门外声音越来越多。

坐椅子昏昏沉沉,呢喃低语声不断贯穿脑海。

悄声咒骂,难听至极。

什么出门被车撞死,生的孩子活不了。

实在是忍无可忍,罗相怯起身,识图找出声音来源,哐当一响,等他回头却面对一扇门。

整个人同一时间,从昏昏沉沉中醒过来,左右打量,不可思议地发现自己出现在了门外?

他困意消散,脑子陷入了懵逼状态。

怎么出来的完全不清楚。

外面是什么地方,罗相怯心里清楚不过。

何况神逝光和黎海升,已经多次强调危险性。

抬手开门,却发现这扇门怎么也打不开。

他心急如焚,暗自感觉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今晚要弄死自己。

呼气从一开始保持平稳,逐渐变得粗重许多。

走廊出现窸窸窣窣脚步声,扭头撞见长犄角的怪人,心跳顿时达到了极致。

怪人男子朝罗相怯张开困惑。

二话不说,反手尖锐物体刺向罗相怯腹部。

生死存亡一刻,罗相怯完全忘了自己能做什么,身体很诚实的跟着感觉活动。

轻轻扭转,闪开躲过致命一刺,紧接着一掌劈入怪人脖子,见他失衡倒地,抬起蓄势待发脚跟,猛地踢入腹部,百来斤的身体直接被他踢飞两米开外。

右手长成锋利尖刺怪人,闷哼叫一声,爬起弓背捂住肚子,便是慌张着思考,转身似要逃跑。

回过神来,有那么一丝怀疑、不解、惊喜。

罗相怯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打出套拳脚。

从哪儿学来的?

没有记忆想不起,便想去动作,仿佛由心而生,不需要思考,便能轻轻松松打出完美流畅动作。

这一变化,他有了十足把握和自信,脚底微抬,正欲跑去将怪人抓住,见怪人停下脚步。

走廊对面出现熟悉身影,罗相怯收脚,往后挪了一步,没有再继续追。

来人的手中,抓住另外一只手手腕,用力扭了扭,脱下染红手套,扭下制服扣子,再缓缓扯下领带,把领带绕住手上伤口,浑身刹那燃起熊熊蓝色烈火。

头上佩戴一副机械眼镜,气喘吁吁地愤怒紧锁眉头。

双拳紧握,干练棕色柔顺短发,依旧保持着两边梳起。

他强势的摆动双臂,一步步靠近犄角怪人。

“报上来你们的领头在哪?”

怪人听黎海升声音,双腿一个踉跄,差些摔倒在地,“你……怕你啊?你以为我会说?敢动我,我大哥不会放过你。”

满是怨恨拳头,毫不留情挥落,正中越说越激动异常物鼻梁骨。

犄角怪人重重倒地,头昏眼花,眼冒金星,鼻腔喷血。

门口处,异常安静的罗相怯只希望黎海升不要注意自己。

怪人在地面艰难地爬,努力抬手,嘴里沙哑的伴随痛苦声,完全失去了一开始气焰。

求饶道:“我说……”

黎海升手伸下去,像是抓起一件很轻的袋子,轻松地把异常物提起,龇牙咧嘴,似乎不喜欢他们。

“说出你们位置,我还能让你和你的同伙一起死,不老实现在弄死你。”

异常物吓的用手挡脸,嘴角不易察觉地上扬。

又活过了一天,自然值得高兴了。

要是把他放回伙伴身边,可真的就不知道是谁死。

“我给你们开路,没有我你们去不了。”

黎海升松手,见异常物的锋利尖刺手臂往空中刺,仿佛刺入空间,往下一滑,裂开一道漆黑缝隙,滑溜地钻入里面。

罗相怯津津有味的吃瓜,背贴在打不开的门板。

黎海升伸手一把抓住罗相怯衣服,扯着罗相怯就把他扯到了里面。

他不敢置信,惊讶的瞪着黎海升。

“你把我拽进来干什么?”

“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谁叫你出门?我在保护你,先跟我。”

“真的,我怎么感觉这里更加危险!”

罗相怯有话直说,看着裂缝逐渐消散,心里有些绝望和失落。

虽然想到黎海升,或许不是有意为之,而是真的想保护自己。

不过,罗相怯说服不了自己相信黎海升。

“这里即使再危险,也比你房间安全多了,”黎海升吐槽一句,张望寂静漆黑之地,转过身体好奇:“喂,你半夜跑出来做什么?叫什么名字?”

除了与神逝光讲过名字,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罗相怯有些犹豫,“外面声音太吵,我想出去看看情况,出去门自动关上,回去门就打不开了,叫我罗相怯。”

“罗相怯?用的是胆怯怯字?”

“嗯,是这个字。”

目光上移打量罗相怯眼睛,黎海升对视会儿,挪开视线追踪起异常物线索道:“听说过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你果然和这个字挺合适的。”

跨入泥地,追赶黎海升。

罗相怯紧紧地跟着,在这种地方,不敢落单。

“哪有,我这个人可一点不胆怯。”

“能活到现在你算命大,知道神逝光什么人吗?”

“什么人?普通人?我确实注意到她和你一样,拥有异常能力。”

“前面七批人全是她杀的,”话罢,黎海升放慢速度,回头道:“你认为我的能力是异常能力?”

“她杀的?”

罗相怯有那么一瞬间不相信黎海升的话,想了想,浓郁厚重地给神逝光加上一层疑心。

“难道不是异常能力吗?”

“刚才我上二楼,异常物打算逃跑,是你打的吧?”

“我打的。”

“那么奇怪了,你有这能力,竟然不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

“因为我失忆了,都记不得以前的事情。”

“我有必要警告你,要是活着回去,不要再接触神逝光。”

“你说她是坏人,我看你现在抓怪物是好人,为什么不把她这个坏人给抓了呢?”

“好问题,我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我叫黎海升,国际源势中心黑能记录保持者,术院二等人员,我们都是替上层人工作,他们负责我们工资和安排,所以要抓谁不抓谁,上面有明确规定。”

话至此,罗相怯不敢再多嘴,话锋故意道:“看来她不杀我,应该是有其它原因的。”

望黎海升走进森林里,他犹豫半响,总觉得羊入虎口,越往里赶越不安全。

嗡嗡嗡的声音,悄无声息击中罗相怯耳朵。

呢喃细语的低鸣又一次回响。

听着一群生物愤怒喘气。

紧接着冒出一段微软揉棉声音。

“过来……我的孩子……”

他四面张望,拧起一丝愤怒吐。

‘……谁是你的孩子?’

‘什么玩意乱说话?’

他心头发出质问,双脚走着走着,发现黎海升背阴消失无影无踪。

再次暗自不好,四处寻找没有人影,瞧着这次出问题,想着已经不是第一次。

温暖柔软呼唤声音还在回响,罗相怯一不住二不休,心一横,前往声音方向摸索。

环境漆黑一片,只得横冲直撞,摔了几下。

一上一下,拐来拐去,十几分钟过后,终于瞧到远处出现一抹光明。

那救赎光芒令罗相怯看到了自己未来,气喘吁吁的用劲全力奔跑。

希望就在眼前,他绝不容错过,呼唤声音也戛然而止。

罗相怯兴奋的跳跃,高兴张开怀抱,直扑光芒之中。

进入到里面之后,陷入短暂眩晕。

由眩晕清醒,发现这里不是一开始所期望环境。

准确说,已经完全不是一个简单意义上环境。

他身体能够随心所欲自由活动,但是并没有一个支持他活动地面。

周围漂浮一段段空间画面,画面拥有无数个角度。

仿佛进入到高纬度时空之中,却又像是为了应付罗相怯能够理解这个世界,做了部分降维操作。

例如画面,罗相怯可以清晰观看空间里面的画面内容。

空间内容有限,多数只是同一画面的不同角度。

虽说是画面,并非意义上的画面,全是十分抽象和模糊概念,神奇之处在于,罗相怯看之后确实能够产生画面感。

每一个画面的时间节点不同,有前有中有后。

找了许久,罗相怯选中其中一个画面时空。

只见内容显示的抽象和模糊概为:有一群元经术师,在研究元经术的构成和原理时,他们发现通过物理定律的指引,元经术力如同一粒粒细沙般,在他们的指尖舞动,成为无数微小的规则之网。

这些规则在元经术系统内跃动,遵循着复杂的运算逻辑与无尽的思维轨迹,组合在一起后便能幻化出千变万化形态与事物。

然而,由术力精心雕琢的产物,终归是元经术世界的结缔,它们虽栩栩如生,却与现实有着不可逾越鸿沟,全部不过基于元经术手搓出来的规则,对现实中的构建模仿。

它们与现实世界有本质区别,因此手搓出来的元经术规则,元经术师一致不认为与现实中的是同一种东西,所以它们并不是真正的事物。

观看完画面概念,罗相怯按照关联,继续观看起下一个画面。

画面中:元经术师不断探索手搓出来的元经术规则到底能构建成现实中什么非真正事物,它的极限在哪儿?

他们开始搓非真正的动植物身体,获得身体后,继续给他们增加活动方式,到了这里一切看似已经十分完美。

然而元经术师不满足于此,他们开始探讨情感,想着让这些会动的躯体也能表达出情感。

这是一场对现实生命深刻剖析与大胆尝试。

元经术师们翻阅着古老的典籍,汲取着人类文明的全部智慧,他们一步步地模仿着生物的情感表达,用术力的元经术规则编织着情感的经纬。

终于,他们成功了,元经术规则之中,涌动出温暖而真实的情感之流。

仿佛现实生物所产生的情感,底层全部物理规则,已经被元经术破解成为了无数千变万化微小规则网。

之后元经术师的手,继续伸向神经、意识等领域。

把所有的元经术细小规则,按照需求去分配,组合成个体。

得到了一个会思考、拥有身体、自由意志、思想、情感、记忆、神经反应等的智慧体。

即使拥有情感、意识、思想等,能够感知、感受、体验现实世界,由于他们与现实中生物的本质区别,元经术师并没有认为他们是真正的生物,而是非真正的生物,因此他们的一切,也都变成了非真正。

权益、尊重、伦理、道德在他们身上,都不复存在。

非真正,那么元经术师不再认为自己的行为,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

开始利用手搓出来的智慧个体,去探索实验研究各种可能性。

他们虽然可以手搓出来情感,但是这些在现实中,都有很多资源能够轻松找到。

有很多资源现实中并不具备,例如各种动物身体相互融合、嫁接、交配、怪物,以及在各种环境下的反应资源。

没有那么元经术师就只能自己创造资源,并收集对应的元经术规则。

他们手中掌握着全部元经术规则网,只要有元经术规则,就可以按照需求分配组成个体。

需要什么动植物的个体,什么特征、什么性格、什么知识,动动术力便可轻松完成。

即使个体死亡,可以再创造一模一样个体。

画面结束,罗相怯继续下一个画面:

在元经术师实验和研究中,他们开始肆无忌惮地利用自己的权利,对智慧个体进行各式各样实验与研究,只为了揭示自己内心深处,变态扭曲的欲望。

成为实验品个体,要么沦为施暴者,要么沦为受害者。

相互残杀,相互施虐,不可否认,也有好的项目。

成为参与好的项目,兴许还能好一点儿,成为施暴者兴许还能接受,成为受害者只能在元经术师注视下,活生生地被折磨至死,死法千奇百怪,却依旧是一个死。

至于死前遭受什么罪,常人无法想象。

很多个体会选择自杀解脱,以免遭受痛苦,然而并不是每一次,都有权利和机会可以自由选择和活动,只能被迫地被控制,拼尽全力给他们完成实验和研究,去填补元经术规则空白。

虽然没有统计死亡人数,按照最低估计,不低于百亿个数量级。

在这个过程中,有些个体莫名其妙获得了异常能力,这些个体被称呼为异常载体。

元经术师们欣喜若狂,他们又找到了新的研究实验目的和方向。

正热心规划执行目的,他们圈里突然出现一则信息:

阳光明媚之下,感受周围的环境,公路边的树木,石头像我一样有了情感,它没有情感,而是我的情感连接到了它。

我想着要怎么才能让它有情感?于是我通过规则,让规则使它的运行,表现出来了和我的情感,对应的物理运行规则逻辑相同,我用一样的方式,让规则使它的运行,表现出来了和我的意识,对应的物理运行规则逻辑相同。

石头不再是一开始的石头,它能和我互动,能和我说话,能思考,能感受到快乐和伤心,对于它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啊。

情感普遍存在于万事万物,只要有规则地方就有它,它是规则的涌现,而并非某一私物独占。

不知道他们将至于其它情感于何地,将其情感视虚假,非真正,蔑视?践踏?自己乃真正情感,所以自己高人一等?

矛盾、冲突、压榨、奴役滋生于愚昧。

人类自我傲慢,伤害多少生灵,乱世难停,永负罪人。

很快信息全面传开,整个元经术师生命工程圈子炸锅,他们愤怒到发抖。

想不到会有人,为一些非真正生物正位说情。

承认他们与自己一样的地位,对于元经术师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让他们的行为受到追责与审判。

誓要将发信息的人抓起来教育,教育不了杀了,免得扰乱人心。

获赐福的一名男子,借着能力跑去异常载体人群中,后来被误认为异常载体被解救。

画面时空油然结束,罗相怯赶紧继续下一个画面时空。

他一开始察觉到最后画面时空与其它不同,里面出现了一位似乎很重要人物。

兴致勃勃的充满了期待,刚进入画面中,一只手掌拍到肩膀上。

他扭头查看,见到一名紫衣服阳光白发男子,与此同时,伴随画面时空消失。

成功脱离高纬度时空,罗相怯并没有为此而高兴,站在石块,整个人恨死了白发人。

不过冷静会儿,好像不好怪人家,要是没有这个人,兴许一辈子无法出来,罗相怯如此认为。

“感谢出手相助,我叫罗相怯,你是谁?”

“两仪悟,找你找的好苦啊。”两仪悟心情好,抿嘴角甜甜的笑。

黎海升站石台上边,“喂喂喂,怎么没跟上?”

“不好意思,遇到怪事了,我怀疑有怪物监视我,只要有机会他们就想要我的命,刚才就是被他们给弄迷路了,不过没关系,感谢你们过来找我。”

罗相怯想隐瞒,又不想隐瞒,隐瞒是最好的选择。

把他们当做好人,在心里,罗相怯不认为自己是一位好人。

因此,面前两位,他心底把他们视做敌人。

‘我觉得我的定位是一位反派。’

罗相怯这般想着。

‘所以我既然是一位坏人,那些声音又在跟着,有什么可怕的?’

当然不惧怕任何事情。

事实上罗相怯并不清楚,这些东西会不会帮助自己。

他有一种感觉,有一部分东西也想要自己的命。

一声声的咒骂,似乎对他恨透了。

现在还记忆犹新。

的确,有些声音是在说好话。

使得罗相怯自信心膨胀,在夹缝中生存,刺激的很。

“把他们老巢掀了,要和我们一起吗?”

黎海升面向远处,像是已经知道了他们老巢。

“我……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力,只要你们不嫌拖后腿。”

“不会,弱者是用来保护的,有我在,你们不会有事。”

两仪悟侧向两人,自信的夸下海口,在白色头发下缠着一块黑布,布料挡住左眼。

光鲜亮丽的柔和表面下,仿佛太阳明亮强大。

罗相怯与其身高相仿,脸上留白少,因此各种复杂情感和性格特点,会更加丰富详细和多样。

通常人们更喜欢那些脸上留白多的人,会更加干净整洁,罗相怯故而颜值比起两仪悟,略逊一筹。

一般情况下,罗相怯通常会观察到自己的眼睛深邃坚定,锐利又富有洞察力,充满力量,能够直视未来,不畏惧困难。

同时一向认为,能够迅速的捕捉到问题本质,深入思考其中根本。

实际上都是他自己的认为,不畏惧,不过玩笑话。

迷路之时,罗相怯怕的要命,真正面临可能死亡之届,方能清楚贪生怕死是本性。

好在他庆幸自己足够沉稳冷静,不至于失态。

再次进入丛林,悄悄的靠近光源,见里面有七个怪人,围在篝火旁,架子上串着一名已经去掉头颅男子,烤的滋滋冒油。

香气扑鼻,弥漫四面八方。

他们有说有笑,一人手上提一壶酒,外貌长得奇形怪状,但是并不影响他们像温馨一家子,幸福又美好。

方才袭击罗相怯的犄角男性,从腰里口袋掏出一袋盐,撕开洒在还在烤的食物表面。

一位块头大,肚子长一张血盆大口紫皮肤怪人,安分地坐在泥地面,双掌捧着酒壶担忧:“大哥说了不能随便吃猴子,你们抓的不是孽障我不吃。”

扎丸子头,脸上有血痕男子道:“回来时候顺手抓的,没有来得及查。”

“墩头不吃的好。”头盖骨开鲜艳大红花的男子接话。

完全人类模样成年男子,关心说道:“别听他们,一群不怀好意的家伙,我查过了,这个人家暴打死了他老婆,可以吃。”

“他们看你胃口大,怕你吃。”虫身人脑的女子道。

头顶开花的男子,花笼听到这话,顿时不高兴,怒道:“你怎么说话的,谁怕他吃,他现在能长得肥肥胖胖,还不是我当初天天找吃的喂他。”

“来来,喝酒,喝完了,我哪儿还有。”唯一一个年纪大的老头道。

冷静的黎海升压不住自己震愤,难以置信:“老魏怎么在那?”

两仪悟眉头紧锁,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篝火旁那个熟悉的身影。

罗相怯察觉到黎海升情况不对,倾斜身体靠近,低声问道:“怎么了?你们认识?”

黎海升挺直腰杆深吸一口气,缓缓张口,“那是魏安生,以前的同事。”

想尽办法平复心情,尽管做了再多的功课,肺依然气的要炸,不由地喃喃自语,“老魏……怎么变成这样?!”

两仪悟脸色铁青,轻笑起,嘟囔的咬牙切齿地说:“那群泯灭人性的家伙,全是披着好人外衣的怪物。”

罗相怯感觉奇怪了,这话听起来听不懂,他是在阴阳谁?

“那我们现在下一步做什么?他们好像比我们更加熟悉地形。”

单个眼睛露在黑布外的两仪悟,眼神凛冽了许多,指着前方,“前面有个山洞,我们先进去。”

想起打犄角怪人的时候,更是增长了罗相怯自信。

“干嘛,你们害怕?魏安生比你们厉害?”

“不是啊,前面山洞里面好像有东西。”

他食指上的蓝光朝山洞增强。

不可否认的是,的确完全靠着这跟手指,一步一个脚印的过来,要是没有,可能还找不到魏安生。

三人一头扎进山洞,瞬间将他们吞噬。

洞内潮湿阴冷,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味。

黎海升挺着额头抬鼻子,咬牙的怨道:“什么鬼地方?还有一股人臭味?”

两仪悟没有理会他,而是让手指的一个小巧蓝色光球逐渐变大,光芒勉强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

“小心点,说不定有危险。”两仪悟提醒道。

地上的一堆白骨引起罗相怯好奇:“你们看,那是什么。”

白骨已经腐朽不堪,上面还残留着一些破烂的布料,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人类的骸骨。

黎海升神情自若,在他们不易察觉的情况下,倒吸一口凉气,“没事……兴许是他们吃饱了,骨头抛弃在这里。”

两仪悟单手叉腰,抬举右手食指,眉头紧锁,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不一定啊,我看着更像是其它怪物做的。”两仪悟转过来,“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不安全,要是感应没错,可能有束缚物。”

又一次罗相怯听不懂,他很想学习,很想知道,心头疙瘩一个不甘。

仿佛幼年时期,不愿意落后,不愿意什么都不懂。

“束缚物?那是什么?”

“罗相怯,失忆不至于听到都忘了。”黎海升走过去,“以前我见过一些失忆的人,他们经历过的东西说出来是能知道什么意思,你怎么就不一样?”

“我的失忆的确是真的,我们之间的关系最重要的需要信任嘛,你们说出来的很多概念,我确实不知道。”

“你挺像元经术规则个体,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导致。”

“你们是元经术师?”

黎海升停住,高兴的转过身体:“原来你是知道的,我就说嘛!”

收下食指的光芒,山洞变化漆黑一片,两仪悟喃喃道:“我们和元经术师关系很近,准确来说并不是元经术师。”

“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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