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又可怜。
只是，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苏唯又不是慈悲的佛陀，更没有生就一副菩萨心肠。
“放了他们。”苏唯冷冷命令道。
咕噜！
有人壮胆子问：“放了他们，我们可以走吗？”
苏唯摇了摇头，像是给出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放了他们，你们可以死得轻松些。”
又有人恶狠狠问：“那要是我们不放呢？”
苏唯抬起头，漠然道：“那我会当着他们的尸体，将你们剐成一副骨架。”
冰冷的气势如刀，打在所有人的脸上，没人怀疑他是在开玩笑。
山匪们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想了想，苏唯又开口：“我可以答应你们，攻下牛角寨之后，不会主动杀你们家人。”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在说什么？
是在说，他不仅不退避，还要主动杀上牛角寨？
这是什么样的狂徒杀神？
咣当！
有了第一个崩溃的山匪放下兵器，其余人见状，接二连三都认命般跪倒在地。
“当家的，这些人怎么处理？”
“杀了。”他冷冷开口。
苏唯召来碎玉，一个人提着一把剑，走进夜色中，只在泥土地上留下一串猩红的脚印。
那里是牛角寨的方向。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吉时。
……
苏唯在黑暗中快步穿行，两侧茂密的古林飞快被他甩在身后，其速度不比奔马逊色。
如此疾驰，凭如今的体质，不但不让他觉得辛劳，反而有一种释放力量的快感。
一路狂奔，遇河则渡，遇岭则越，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了牛角寨之下。
眼前出现一座入云孤峰。
牛角寨占据着载天岭最高的一座孤峰，
孤峰突出地面、左右无邻，形似一根冲天牛角，因此而得名。
又因背靠悬崖，以万丈深渊为护城河，易守难攻，飞鸟难渡，故而被那只老牛视为天命所归的中兴之地。
此时唯一一条上山的路径已经被数不清的火把照透，密密麻麻全是整装的山匪在戒备，甚至还架设上了粗制的重弩。
脑海瞬息间做出决定，苏唯加速向悬崖绝壁探去。
许久未曾用过的虎过涧步法全力施展开，
身在万丈高空中，劲风在耳边呼啸，他却充耳不闻，所有心思都在绝壁上探索搜寻，寻找一个可以着手借力的凸起，而到无力可借时，他就狠狠在绝壁上一抓。
人天生就是长在地上的物种，离开地面胆气就先弱了三分。
面对云遮雾绕，看不清虚实的深渊，哪怕二世为人的苏唯也是一阵胆颤。
但同时他心中又升起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此时他看起来如履平地，潇洒自如，但其实如履薄冰，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会让他从万丈高空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然而正是这种挑战极限的感觉，激发了天性中的快感和本能，有一种自由驰骋天地间、将一切险阻都踩在脚下的大畅快。
苏唯越攀越快，最后猛然一蹬，换做鹰入云之法，化作一道纯白色的闪电冲天而起，破开云雾，如雄鹰乘风扶摇直上九天。
罡风吹打在脸上，苏唯发出无声的长啸，
眼前忽然一空，出现一道深崖，直到看到一座座灯火通明的寨子，他才恍然意识到，这不是深崖，而是峰顶。
世界在他的眼中重新颠倒过来，他徐徐落在悬崖之上，罡风将衣衫吹的猎猎作响，回首望去，山川大地尽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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