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垃圾堆捡东西吃的时候。”

“他们就笑了。”

“不是因为我很滑稽。”

“是因为他们感觉到他们很高等。”

塞里希看着烛火,越发出神。

“但我并不是很在意。”

“我觉得我的生命不应该浪费在这种地方。”

“这些高等的动物大概是不会想到,在更高等的观察者面前,他们也只是令人愉悦的工具罢了。”

“我知道我自己是个蚂蚁,但我也很乐于嘲笑天生伟岸的生命。”

“我的生命已经快结束了,而他们的生命还没有。”

“因此我便嘲笑他们”

“看!我马上就可以死了!而你们不行!”

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顿。

“就像在看戏剧,我这个演员快要落幕了,退场了,迎接我自己的命运了。”

“而他们还要作为更伟岸存在的娱乐祭品。”

“但我倒也不用提前离场。”

“因为死作为一种权利,是要自己争取来的。”

“简简单单的死,就没有意思了。”

听着老人的叙述,烛火一点一点暗下去,暗下去,终于走向熄灭。

“是吧。”

旁边围着的众人表情茫然,显然根本就无法理解。

保持着一直不曾落下的微笑,塞里希有些出神。

他明白自己把自己的记忆删掉太多,以至于思绪有些混乱,不过没关系,他总是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

记忆里那个天真的弟弟总是觉得,活着就是最好的。

自己之前也这么认为,并且相信。

后来好不容易才想明白,活着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地方。

不过也就是出生了,还没死,还要睡觉,呼吸,睁眼眨眼,也就这样。

之前想着要让弟弟重新活过来,现在才明白。

他死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活的呀。

我们的生命从头到尾都被可能存在的那些东西注视着。

当然也可能没有。

活着的时候,命运总是被编写,只有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脱离出那个舞台了,才能摆脱。

“明白了吗?”

看着塞里希寄寓着希望的眼神,为首的男人有些头痛。

明白?

我觉得我明白你是个脑子有坑的疯子了。

这算是明白吗?

无奈地摇摇头,慢悠悠站起来。

看看泛起鱼肚白的天,感叹自己真是老了。

人们总是说老了就看清楚了。

那倒也不一定。

“就按我说的那样做吧。”

旁边侍立着的男人终于听懂了一句,喜形于色地点点头,飞一样去执行老头的任务。

“我是对的吗?”

周围人已经走光了,塞里希喃喃自语。

忍不住笑出来,这个答案他自己很清楚。

“当然是错的,从头到尾就没对过。”

……

“你知道在霓虹的文化中什么是不礼貌的吗?”

一个人孤独地躺在地上,张渔歌无聊到自言自语。

“一个小男孩来到广岛。”

天杀的,她就这样一个人在地上水灵灵躺了一整个晚上!

加普雷欧,等你回来,我一定要*你*了个*的!

“你在想和我有关的不好事情。”

鬼一样窜出来,加普雷欧铁青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质问。

深吸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现在打不过他。

“没有,夸你长得帅。”

沉默半个小时,终于恍然大悟。

“那谢谢你了。”

眼角抽搐,憋出一个笑容,张渔歌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能不能先把我拉起来,不要让我继续躺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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