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来到屋顶,身形一翻,就像只蝙蝠一样倒挂在屋檐下,屋里正是方才那两个形迹可疑的汉子。
程风功力深厚,不用特别运转寒魄诀便能将二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两人此时已喝了大半壶酒,稍微放松了警惕,开始东拉西扯起来。
“阿全,你说那位大人到底什么毛病,每个月都从全国各地要这么多女娃?”
“你还别说,我本来也好奇呢,就出发前一天,我跟三爷一块儿喝酒,他喝醉了一不小心就把这事儿抖出来啦。”
“快说说。”
“你可知道那位大人是谁吗?”
“别卖关子了,你就直接说吧。”
程风正好奇他们口中的那位大人是谁,声音却忽然低了下去,必然两人在附耳低语,可现在再用寒魄诀窃听也为时已晚,两人已恢复了正常谈话。
“是他!”另一人低呼道。
“不错,此事万万泄露不得,否则有一个杀一个,皇帝老子也救不了你!”
程风暗惊,心想那人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权利?
错过了那个关键的人名,让程风有些懊恼。
“我跟你说,那位大人二十年前就已厌了女色,开始近男色,十年前又腻了男色,这几年则酷爱金钗之年的女童。”
“女童?屁大点的娃娃能有什么滋味。”
“你以为那位大人是要这些女童泄欲不成?”
“不然当闺女养着?”
“告诉你,那位大人买来的这些孩子都有个外号,叫“菜人”!”
窗外的程风猛然听到菜人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一股恶寒从小腹涌出。
那些年他为霸苍穹东征西讨时,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事情屡见不鲜,而菜人的年纪通常都不会太大。
只听阿全又接着道:“那位大人跟咱们这些穷神上身的可不一样,他吃人可不是为了饱腹,不是为了活命,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癖好!”
“听说那位大人重三四百斤,腰比水缸粗,像条大蟒蛇,他喜欢玩弄这些……”
“啐,真他娘恶心,早知道老子就不问了,胃口都被倒完了。”
窗外的程风也感觉自己快要吐出来了,呼吸也跟着粗重了几分,幸亏屋里的两人不是武道高手,否则他绝对会被发现。
程风没心情再听去下,回去之后直接找上了花因梦,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幸亏现在夜已深了,而花因梦的花园里也只住了她一个人。
花因梦很意外,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程风生气,更不知道他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程风的上半身被阴影遮住,但遮不住他身上的怒意和杀气。
穿着轻纱睡袍的花因梦翻了个身,斜靠在榻上冷冷道:“程公子,我知道你武功很高,但你进女人的房间之前,至少应该先敲门。”
程风没有耐心和她绕嘴皮子,直接道:“你手下有没有人牙子?”
人牙子就是人贩子。
花因梦猛地抬头盯着程风,困意全无,坚定道:“绝对没有!”
程风沉默了一会儿,花因梦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他身上的杀气已经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程风终于轻叹一声,“抱歉。”随后飘出了房间。
一夜无事。
翌日清晨,那两个大汉带着那个麻袋出了丰悦楼往镇子东街走去,程风尾随两人一路来到郊外的一间破庙。
程风施展轻功跃上屋顶,从瓦片中的缝隙向下窥去,只见此时的破庙中除了他跟踪的那两个大汉以外,还有一胖一瘦两个汉子早就到了,身边同样有个麻袋。
程风明白这些人都是在等买家的人牙子,他决定要等买家到场再将这些人一网打尽,所以眼下并没有急着出手。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程风隐约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和车轮碾地声,抬头望去,破庙东南边果然驶来了一辆外表贵气的马车。
程风心中一动,这辆马车必是买主一方派来的。
马车缓缓停靠在破庙外,驾车的车夫跳下车,将马鞭挂在腰上,径直往庙里走来。
程风冷冷一笑,他见这车夫步伐稳健,呼吸细密,估计功夫还不错,他腰间的那根马鞭八成就是他的武器了。
那四个人贩子原本还在攀谈,一听见马鸣声立时闭嘴,全部站到门口朝那车夫当即躬身行礼,“见过马爷!”
那个叫马爷的车夫原本紧绷的脸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各位都挺守时啊,让马爷我先看看这批货的成色怎么样。”
正当马爷将手伸向其中一个麻袋时,屋顶轰然崩塌,一股旋风从天而降,四散飞舞的瓦片将那四个汉子砸得抱头鼠窜。
旋风中,忽现一条快劲至极的腿朝马爷的面门踢去!
腿风扑面如割,马爷吓得惊魂失色岂敢硬接,当即矮身一避,又向后连作五六个空翻才敢起身,也亏得对方没有穷追猛打。
旋风散去,程风落在佛像的肩膀上,阳光洒落,他的人连同佛像散发着光辉,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愤怒,俯视着下面的五人。
马爷又惊又怒,但没有立即动手,抽出马鞭指着程风喝道:“你是何人,敢打搅爷爷的买卖,活得不耐烦了么!”
程风冷哼道:“你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那才是活得不耐烦了!”
马爷听罢阴恻恻地一笑,“嘿!你道我们丧尽天良,那将这些孩子卖给我们的父母,难道他们就比我们有天良吗?”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