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你是怎么从安西军来到的神都?我看过你的册籍,中间的记录有缺失...”

武攸暨问起往事,胡非嘴角苦笑。

“武将军,此事说来话长。

三年前,我军败于吐蕃,安西四镇丢失...

我们这些从战场上幸存下来的安西老兵,皆被指令回家垦田...

可等我回到家中时,才知道阿耶已经过世一年有余...

母亲更是因此生了一场大病,从此也落下了病根,家中里里外外全靠十三岁的茹妹她一个人操持...

当地士绅豪强见我家百亩良田长久以来无人耕种,便和官府暗中勾结,从茹妹她一个弱女子手中半骗半抢,将我家良田尽数占了去...

胡非不忠,在战场上没能做到保境卫国!

胡非更是不孝,于家上没有做到供养双亲,下没有尽到兄长之责...”

武攸暨听完了胡非的话,很是愤愤不平,当即怒道:

“他们这些地头恶霸,还有当地官府竟可以如此为非作歹?

难道真就不怕我大唐国法的制裁吗?

更何况胡非你还是安西五年老兵,大唐有功将士,他们怎敢这般行事?

你回到家后,就没有去找当地官府据理力争?”

胡非又是一丝苦笑。

“武将军,你有所不知!

几十年来,安西军确实一直都是我大唐最为荣耀之师,但自从安西四镇丢失,一切就都变了...

朝廷没有治我们这些安西老兵的败军之罪,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胡非也不是没有争过,奈何无济于事...

只因家中上有老母卧病,下有茹妹少不更事,胡非不敢抗争到底...”

武攸暨听完一阵沉默,百胜之师只败一次,便再无辉煌之日。

“那后来呢?你因何又来了神都?”

武攸暨不知该如何安慰胡非,他只能继续问道。

而胡非也没有显得多沉痛,平平静静答之。

“母亲大人方才跟武将军你提起过,我胡家本是将门之后,祖上三代从军。

在我刚出生时,阿耶与母亲便给我定下了一门娃娃亲,乃我胡家世交!

但随着我们胡家中落,阿耶离世,再加上我于军中也晋升无望,对方便悔了婚...

还留下一句话说,除非我能做到五品官职,不然永远都不可能将女儿嫁给我胡非...

当时母亲又身患重病,我一气之下便将家中财产尽数变卖,带着母亲和茹妹来到了神都...

一是想着来神都找上好的郎中,给母亲医病;二是我心中也实难咽下这口恶气...

然而到了神都之后,我才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和军队里截然不同...

我用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好不容易才终于爬上了一个小小的七品监门职位,而家中的钱财也早已耗尽...

直到遇到了武将军你,胡非心中无比清楚,将军你就是我胡非的贵人,也是我们胡家一辈子的恩人...”

武攸暨默默听完了胡非从安西军退役后的整个经历,他只觉得自己幸运。

他从穿越来到大唐,就成了太平的驸马,这是无数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再看看屋外的贫民区殖业坊,又有多少人过的比胡非还要辛苦呢?

武攸暨淡淡看着胡非,没有多的废话,直接问道:

“胡非,告诉我!跟你悔婚的那家是谁?

如今可在神都为官?不在神都也没关系!

无论对方是谁,我武攸暨必帮胡非你出这口恶气!”

胡非听后,却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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