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

短短三个字,无异于大赦令,秦宣内心一松,发现腿不再有自身思维,他想也没想,拔腿就跑,回身看了下掉落草丛的佩刀,咬了咬牙,还是毅然决然的逃向了庄院大门。

直到踏出大门口的那一瞬间,秦宣才重重的松了口气,不敢耽搁,牵上特勒骠,翻身上骡,一夹骡腹,赶紧催促着它离开。

“吭哧,吭哧!”

特勒骠叫了几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但是感觉到主人的情绪,它也就埋头四蹄狂奔。

说是狂奔,那速度,也就比小跑快一点点,此时秦宣都恨不能将骡子扛上就跑。

夜色下,一骡一人成了这陌生路上唯一的风景,偶尔伴随着几声小动物的鸣叫。

当秦宣到达家里时,已是接近凌晨三点了,悬着的心到此才算是放下了。

一夜无眠,辗转反侧,他闭目的瞬间女鬼的样貌就不自觉的出现在了眼前。

不是因为被女色所迷,虽然他承认女鬼很惊艳,可也不至于如此。

实乃闭目之时,女鬼那无助的眼神和凄凉的神情,让他忍不住同情和动容。

“唉!”

重重的叹了口气,就在这样的情绪下,他迷迷糊糊的捱到了天亮。

……

县衙,众人都在自顾自的打招呼。

角落间,秦宣一脸憔悴。

“老秦,还闷着呢?想开点,一切都是命。”

许山河的劝说在耳边响起,秦宣这才回神:是啊,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不说张麻子张秀秀父女,哪怕是鬼也一样难以挣脱。

今天没甚任务,在各自防区巡逻下就行,而杨大人则忙着如何将命案的影响压制最低而抓耳挠腮。

“诶,秦宣,你的佩刀呢?”

李捕头注意到他的腰间并没有挂上制式长刀。

“哦,我……”

秦宣想了想,正当他要说刀不小心丢了时,却见李捕头认真说道:

“刀乃是重物,要保管好,可不容有失呀。”

“哦,哦,在家里,出门急,忘带了。”

秦宣直接撒了个谎圆了过去。

在防区巡街时,秦宣一直眉头紧皱,想着是不是该去月柳庄一趟,将佩刀拿回来呢?

想是想,可他又有些怕,不过抬头看天,有着大太阳光照耀而下,心里有了底气,他最终还是决心再去一趟。

对着许山河撒了个谎,于是骑着骡子直接向着人迹罕至的月柳庄杀去。

五十分钟左右,远远的秦宣就看见了坐落在偏僻地段的老宅院。

不比晚上,白天视线好,从外面他细细打量,这才感觉到庄院的陈旧。

几棵大树半死不活的倚靠在墙角,树皮脱落的厉害,树枝几乎全部枯死,连知了也瞧不见一只。

墙体上墙皮也被风化了不少,只见里面的砖都透出来了,不知本身就是青色还是被风雨环境腐蚀成这样的。

大门上的月柳庄几个字被尘埃盖住了小半,蛛网密布在门角,门上有着剐蹭,还有些细小的孔洞,但更多的岁月留下的痕迹。

深呼吸一口气,秦宣紧张的缓缓将大门推出一条缝隙,四顾张望了一番,而当他视线下移的瞬间,他瞳孔猛地收缩,一脸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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