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让你四点前给我滚到公司,现在几点了?还要我来接你。”
时繁双手摸上时顾的肩膀,力道适中地给自家哥哥揉着肩:“嘿嘿,哥你不去接嫂子吗?”
正说着,车窗被扣响,江清悦将脸探进车内:“我倒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前段时间时繁的手不是受伤了吗,放心不下的时大哥带着妻子一起在老宅住上了一段时间,两人的工作又有许多相交的地方,一来二去关系突飞猛进。
刚才抓捕犯人的黄一峰就是江清悦的下属,不久前才进行了工作交接。
“那当然,忘了宋澜都不能把嫂子忘了。”
宋澜:“······”一时不敢说话。
江清悦被逗笑,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回时家吃饭?”
“之前你不是看到附近有家火锅店评价很高,想要去尝尝的吗”
“好。诶,阿繁你怎么样?”江清悦拉下安全带,扭头问坐在后座的两个人。
“都可以,我不挑食。”
“他啥都能吃。”兄弟二人同时说。
时繁松开手,靠在椅背上:“这说的我好像只猪,来者不拒。”
“哈哈,那走吧。”江清悦扯过时顾的领带,将他扯得偏头,在时顾的唇上轻啄了一口,“累了一天,补充点能量。”
“咳,时繁还在呢。”一抹红晕漫上时顾的耳垂。
时繁一听,那还得了:“不用管我,我现在已经瞎了。”
一旁的宋澜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中嘀咕,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对待爱人一模一样,他想起了前阵子苏蓦然和时繁见面时时繁那“娇羞”的模样,果然,恋爱脑是可以被遗传的。
时家的男人一个个在外面精英,在家面对爱人都是被拿捏的那个。
说是附近,实际上在晚高峰时段还是花了不少时间。
宋澜的直播早已经关闭,不然一定跌破所有观众的眼镜。
老旧的社区,变色的大棚,喧闹的人群,玻璃酒瓶的碰撞声伴随着叫嚷声在这块区域回荡。
时繁一下车,鼻翼扇动,眼睛一亮,拉着宋澜就往最后一张空桌子跑去,抢先在另一家人前坐到了胶椅上。
他豪气地一挥手,招呼来服务小哥:“四位,不要纸巾,来只老鸡,手打牛肉丸,鱼腐,玉米,白萝卜,淮山和茼蒿要两份,嫂子爱吃,坐那干嘛?烫碗啊。”
宋澜乖乖起身拆开塑料纸,倒茶烫碗。
时繁掀起那张泛黄的过塑红纸,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再来斤鱼片,一斤吊龙。宋澜,你要吃海鲜吗?”
宋澜看着从停车场走来的时家大哥大嫂,轻轻摇了摇头。
“怕啥,大哥他买单,你想吃啥直接说。那再来半斤明虾,蒜蓉蒸一打生蚝。好了,不够再加。”
“好咧,马上给您上菜。”服务小哥笑得灿烂。
时顾和江清悦落座,齐齐看向时繁。
时顾理了理歪了的领带:“点菜了?”
整齐的西装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嗯。”时繁又将点的菜报了一遍,见时顾满意的表情,嘿嘿一笑。
这家店评价高不是没有道理,老鸡非常有嚼劲,没有普通饲料的腥味,黄色的鸡皮弹牙,鸡胸肉不会粉不会柴,很鲜甜。其他食材也让挑剔的时大总裁竖起拇指。
“你现在打算怎么样?”吃饱喝足后,时顾开着车回了兰庭雅阁,单独和时繁进了书房,问。
“把剩下的一些事情处理完,大概还有半年左右,等国会结束,就差不多了。”时繁点了点手指,心中计算着时间。
“那和苏蓦然呢?听说你找的医生到了,最近在给苏翎羽做治疗?”
时繁点点头,想了一会,才说:“就那样啊,我们还在谈呢,急什么?”
时顾冷笑一声:“呵,急?是我应该急吗?你二十六了!苏蓦然比你大两届,你们能拖到什么时候?苏家那边可不像我们,那边所有人都虎视眈眈。”
“我不想辜负她,哥。”时繁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瓷杯。
“你在怕什么?苏蓦然她等了你10年。你临时脱逃才是辜负她!”时顾不能理解地看着时繁,他看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国会。”时繁还在强调,“我怕···我怕我···”他抬起头,眼中满是躲闪和悲伤。
“···”时顾突然知道了什么,心刺痛了一下,但他知道时繁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时家人都一样,决定了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那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再给她希望?”
他不明白。
“是我卑鄙。是我想见她。是我妄想。”时繁浸没在书房橙黄的光内,静静地看向窗外。
窗外灯火闪烁,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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