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这儿自欺欺人了!你听方警官质问我就像审一个罪犯,哪有一丁点儿‘帮助’的意思?真后悔听了你的话,把这么两个不靠谱的人领进了门!”柳夏冷笑,“居然怀疑起我在别人报警时捣鬼,真是太可笑了!我和尹经理发现尸体那天先不说,此前一周柴子健死的时候,我可是身在七、八公里之外的殡仪馆,难道我还有隔空杀人的本事不成?”
“有理不在声高,你何必这么冲动……”
“我在自己家里,想怎么说话别人管不着!他们最好能找到点儿有技术含量的证据出来,不然我看他们怎么好意思走出这扇大门!”
听两人一边争执一边上了楼,方诗妍不禁涨红了脸。“没想到柳夏貌似柔弱,却是个不好对付的厉害角色!她的反应这么激烈,该不是我刚才的问话过于直接了吧?”
“是够直接的!”走出密室的任溢笑着接话,“不过歪打正着,正是由于柳夏对你单刀直入的问询反应过激,反倒让我心中对她产生了更大的怀疑。”
“可柳夏说得也对,虽然柴子健死于他杀,但案发时她正在殡仪馆给施咏举行葬礼,怎么可能做到隔空杀人呢?”
任溢没有马上答话,他举起手电沿着地下室的墙角慢慢地走了起来,边走边瞪大眼睛细心地查着四周的墙壁。忽然,他停住脚步,指着一个离地面约三十公分高的方形插座问:“知道这玩意儿是干什么用的吗?”
方诗妍走过去弯腰观察:“从外型上看,这应该是一个网络接口。”
任溢点头认可。“可能是忙于研究魔术技巧,施咏显然已经很久没在这间地下室做全面扫除,因而这个插座上落了一层灰尘。但靠近接口的位置,现在却留有三个清晰的指纹,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呢?”
方诗妍挠头想了片刻,眼前一亮:“哎呀,是不是这里连着一根网线,柳夏在清理屋中魔术道具的时候,把它一起给拔掉了?”
“既然此前这里曾插着一根网线,那我们可不可以进一步推断:那根网线的另一端,还连着一台可供电脑等电子设备无线上网的路由器呢?”
“很有可能!在被柳夏扔掉的魔术道具当中,不就有一台摔坏的手提电脑吗?”
“如果情况真是这样,那柳夏就有办法在别处掌握柴子健的行踪了。”任溢摸出手机点击登陆了一个网站,“瞧,这是国内最新生产的一款家用互联网摄像机,开启后通过网络与户主的手机联通,具备实时视频、报警信息推送等功能。如果柳夏参加葬礼前在这里放置一台类似的设备,就可以用手机及时监控到柴子健在地下室的动向!”
“真的哎,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方诗妍拍手称奇,“不过,就算您的这个推断是正确的,但柳夏怎么可能预料到柴子健会在施咏葬礼那一天潜入这里,然后趁他进入密室的一刹那,隔空出手把他的脑袋硬按到钉板上去呢?”
这个合理的质疑让任溢一时也无法解答。“问得好,尽管柳夏看起来很可疑,可我们要是找不到她作案手法的话,一切都是个零。”
“对了,柳夏不是已经承认地下室的物品是她卖掉的吗?她这么急于在我们到来之前清理现场,不仅施咏珍藏的魔术道具被扔光,甚至连一根网线都不放过,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证据藏在其中!”
“就算如此,可柳夏敢于在莱东警方赶到之前把这些东西留在现场,就说明那些不利于她的证据,早在五天之前就已经被她破坏或销毁了!”
“从柴子健死亡当日到一周后发现他的尸体,柳夏一直住在娘家,能够销毁证据的时机不多,应该只有她跟尹经理刚回别墅到一起来地下室那段空隙,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到底能干些什么呢?”
方诗妍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有些急躁地来回踱步。她忽然感觉脚下踩着的地板微微有些颤动,低头一看,只见地板四周隐约露出一圈圆形的缝隙。
“咦,这块地板怎么回事?难道这是通向楼外一条秘道的暗门吗?”
方诗妍好奇心大起,一步跨到这块直径约两米的圆形地板外侧,蹲下身子把手指塞入缝隙,可她卯足了力气,也没能把那道“暗门”掀起一分一毫。
方诗妍遇挫只好向师傅求助。任溢没有急着过去帮忙,他举起手电前后查看了一番,结果发现“暗门”的右侧,隐约有两道像是桌腿拖拽后留下的新鲜划痕,而划痕的延伸部分在“暗门”和临近地板的交界处,极不协调地形成了一个约五厘米的错位。任溢见状让方诗妍闪到一边,伸手压住圆形地板的边缘用力向前一推——不出所料,圆形地板轻轻旋转了一下之后,里外两侧地板上的划痕居然纹丝合缝了!
“啊呀师傅,原来这块地板不是暗门,而是一个转盘!”方诗妍低呼一声。
“看来我们要找的证据出现了。”任溢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转盘’不仅是施咏遗留在地下室中一套特殊的魔术装置,更是把柴子健送上黄泉路的一个重要帮凶!”
“帮凶?这话怎么说?”
任溢正要详细解释,耳边铃声大作。方诗妍赶紧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接听:“喂,苏雅?嗯嗯……我知道了。”挂掉电话,方诗妍一脸为难地望着任溢,“刚才苏雅通知我,柳夏临时变卦,让咱俩赶紧离开这里。”
“呵呵,这个逐客令下得还真是时候啊!”任溢听后不怒反笑,“走吧,反正要想证明我的推断,我们还得再去一趟废品回收公司扔东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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