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哚哚”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把海运业务交给你,而是交给你弟弟吗?”
富丽堂皇的别墅客厅,李珉成坐在沙发上,用力跺了跺手里的拐杖。
原本几月前尚且乌黑油亮的头发,在次子李申奎意外身故,变成了满头华白。
“你比你弟弟聪明,比他更有野心,但是申宇,你的心不静!!”
李珉成指着墙面上的黑白照片,看着眼前深深弯腰,一副低头顺从的大儿子,深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
“你太急了,那些走私的盘子,自有你姚叔安排妥当,你为什么要插手?!”
“为了彰显你对集团的把控?还是为了告诉那些叔叔伯伯,你李申宇现在才是釜山远洋的主人?!”
“而我李珉成只是一个退位在家,种种花草、遛遛狗的老废物?!啊?!”
李珉成抬起手中拐杖,朝着头越埋越低的李申宇膝盖砸去。
“嘭。”
李申宇强忍膝盖传来的痛楚,双手抓着西裤,依旧低着头,一副任打任怨的模样:“我不敢,阿爸几,是我的问题。”
“你不敢?!如果不是老姚及时发现把市场收拢,辛一柳拿了钱办事儿,你以为这次他们关税厅的蓝帽子会罚个款就完了?”
“26亿的罚金还是小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你刚上任一下子动静搞这么多。”
“那群盯着我们的经济稽查会怎么做?你在集团内部怎么立足?把握话语权?”
“你才刚上位几周,更应该三思而行,把屁股底下的椅子坐稳!有没有想过万一出事……”
李珉成看着始终不敢抬头,只知道在自己面前低头假装顺从的李申宇,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在这个位置上,爸爸不求你开拓进取,也不求你固守产业,只希望你学会明哲保身。”
“我们家终究……只有你一个了。”
“内,我知道了,阿爸几。”李申宇松了口气,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庆幸和不屑,但知道这件事大概率是揭过了。
老虎即使没了牙齿,他也是老虎,在李珉成刚刚一连串的反问下,他有些乱了分寸,平时的能言会道一下子跟消失了一样。
但一只病虎即使留有余威又如何?能挺住几年?
听着李申宇只字不改的顺从应答,李珉成摇摇头,缓缓抬了下手里的拐杖。
李申宇见状,恭敬的弯腰告退,转身后直起腰板准备离开。
“下半年,我会让老姚把走私的盘子陆续割出去,你就好好做你的釜山远洋会长。”
身后兀的响起李珉成带着不容置疑的苍老声音。
李申宇身形一顿,双手倏的攥紧松开,眼里满是不甘,少顷,缓缓闭上双眼,咬了下牙:“内,我知道了,阿爸几。”
李珉成没有在意李申宇表示抗拒的小动作,满是疲惫的双眼定定看着墙面上已逝的妻子和二儿子。
淑慧,都是我的错。
我当年不该碰走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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