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传道士,无名之人而已。”
传道士?龙明心中又对男人好奇了几分,但也没有多想,见男人闭目休息后也闭眼睡觉了。
车窗外,风景随云朵飘过,那是只有慢下来才能欣赏的美,像龙明这样的匆忙客永远无法融入它蓝宝石一般的天空、走进它郁郁葱葱的野草中。
当龙明到达萨拉时天已经黑了,在这个陌生之地,他想不到去什么地方,买了些吃的后,就近找个旅馆休息。支付时,短信里跳出一条消息,向何志借的两万块钱已经用去一千多了,他有些心疼,不敢多买其他的。
旅馆是个单人间,小小的一张单人床几乎将整个房间填满,所幸洗浴间、卫生间都有,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了。
龙明将背包放在床头柜上,释放整个身体,沉沉地躺在床上,像要陷入其中,疲惫涌上心头,意识也被拉走,他缓缓睡去,不想其他。
等龙明醒来时已经天亮了,他洗漱后背着背包走出旅馆,外面已是人声鼎沸。阳光暖洋洋地撒在身上,让人心情舒畅,只是缺少了白云的偏心,显得有些许刺眼。
自从将先天之气吸收入体后,他便感到胃中时常是一种平衡的状态,不论吃多少也没有满足感,就是几天不吃也感受不到饥饿。
本来龙明是不想耽误时间的,他想尽早出发,去找到那块石壁,这对他接下来的安排十分重要,但是满街的吃食又牵引着他的胃口。
“老板,来碗藏面,多放辣椒。”
龙明寻到一家店,店面不大,但独具民族特色,里面坐满了人,一看就是本地出名的。他抽出半小时,去品尝了第一碗藏面,接着第二碗,一直吃了五碗才停,这一操作看呆了老板,临走时还给他免了一碗的价钱。
吃饱喝足后,他打了辆出租车去到车站,车站内满是去往各处旅游的人,在寻找了些许时间后方才看到开往珠穆朗玛峰的车。他也不是第一次坐了,头一次来便是坐这类车去的,自然熟练地付钱买票后便上车坐好。
他这一行是有些迷茫的,不知道那石壁的具体位置。由于当时忙着逃生,他从石壁内出来后并没有留下什么标记,而且走了不久便遇上了大雾,又在雾中迷了路,这导致他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寻找。这都是在还债啊!
目前唯一知道的是,那处地方在边界,而且是本国境内,当时自己走了不是很久,所以应该离珠穆朗玛峰不是很远,而自己昏迷的地方是一处戈壁,自己刚从石壁内出来时看到的也是戈壁为主……
龙明在心中默默思考那些明显的或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想要推演出一种最为可行的寻找方法。但是这些线索在头脑中却始终无法串连,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范围,而这个范围不仅大,更要他自己寻找。就像要进入某幅画中找到某块石头,但前提是要先找到进入画的方法。此时龙明知道的进入画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珠穆朗玛峰,从其周围慢慢寻找,看能不能再找到些线索。
“当时直接坦白该多好呢?非要再遭这个罪,人啊,真是自私的东西,人心啊,真是连人自己也不明白。”龙明闭上眼睛,心中默默想着。
其实直到现在,龙明都是有些想不明白当时受讯问时为什么会撒谎,而且谎言是之前就想好了的。他只知道,某一刻,他似乎将那方世界当成自己的了,然而如今回归现实后,他又不得不寻找那处世界,然后将其献出,好换取些真实能触碰到的东西。但他却不能直接说,如果是在上次受讯问时可以,但是如今,他只能用更大的力气去寻找那个真实存在的世界来布置一个新的谎言。
等座位慢慢坐满后,车发动了,灰尘顺着风从车窗飘进,在阳光的照射下游动。车上的人大多显得兴奋,还没驶出站就可以听到讨论风景的声音,看到拍照的人。这些人让车内活跃起来,笑声时而传入龙明耳中。
“若我也是来旅游的,应该比他们更高兴吧!”龙明心想。
由于路程较长,车内的气氛也未能保持太久,慢慢便归为沉默,只有在经过美景时才传来阵阵惊呼与叫喊同伴快看的声音。
当到达珠穆朗玛峰附近后,龙明找了处民宿。这两年,由于技术的不断进步,登山的人越来越多,成本也越来越低,几百块钱就可以登山,只是人员限制十分严格。而珠穆朗玛峰附近也多了些为登山之人准备的民宿,只是价格略贵一些。
龙明休息了一晚,然后闭目冥想,这是他新养成的习惯,只为感应身内的先天之气与外界那丝丝缕缕的游散气息。自从将先天之气吸收后,他总是能在外界环境中感应到一些以前无法察觉的东西,那些东西似乎可以被他吸收,但又断断续续并不连惯。他察觉到那东西似乎是新出现于这个世界的,融在空气中,能随着呼吸被人吸入体内,但又不知道是什么。
第二天,龙明退了房间,背上背包,买了许多吃食与水,去到一个越野向导公司,花几千块钱租了一辆越野车。这可差点没把他心疼死!挣钱难,花钱快!这是他如今真实体会到的。除了租车外,他还找了一个开车的人,又用去了一千块钱。车租了两天时间,开车的人也租了两天,还要算上油钱与吃的。
开车师傅是一位本地人,车技不错,人也很热情,皮肤因长年阳光照射而显得黑红,但却说着一口十分流利的普通话,丝毫听不出方言口音。龙明称呼他为大哥,他叫龙明小同志。
就是这样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坐在同一辆越野车上向茫茫自然驶去,一路没有人烟,只有陌生。
其实龙明是想多租几天的,但听到他要去无人区后,租车人最多只愿意租两天。他还想寻找去无人区的车队同行,可要么不同行,要么不愿带他。而说是两天,其实真正可以寻找的时间只有一天,毕竟还要除去休息与返程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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