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的大脑迅速转了几圈说：“你意思还有一个埋藏地点？”看着不置可否的高桥：“他会不会试图带着那几页文件逃走，而你们的人在抓捕的时候没发现？能不能让我看看他的详细抓捕记录和照片，之后说不定需要见见他本人，可以吗？”

已经取得初步的战果让所有人的情绪都乐观起来，根本不用去保安局，这个案件的详细资料就摆在银行办公室的案头，李飞顾不上礼节，直接翻看起来。良久，李飞站起身离开座椅，示意高桥看。

高桥看完皱皱眉头：“你认为他被抓前那些烧毁的文件就有那几页？”

李飞面无表情，没有回答这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如果自己猜得对，还应该有一个胶卷和那几页文件在一起，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并且相互掩护应该是这位同志的计划；但是，一旦组织拿到，自己今天的回答就会为这个案子背锅。他沉默良久，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

看着沉默的李飞，高桥明白了李飞的尴尬，然后他转身和那个曾经交接犯人的中佐讨论起来，然后他们带着大队人马向金条的埋藏楼房冲去。李飞的心悬得高高的，希望他们只是搜查238房间。

事与愿违，李飞的车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三四个人一组的便衣有十几组，他粗略数了一下，十九组，李飞明白了：除了两组搜查238以外，这个楼房的所有房间都得经过搜查，看来这个文件的确让日本人非常非常上心。

也许是有人安排、也许是李飞的派头让卫兵没有任何阻拦的举动，他缓步从一楼、二楼到三楼，从长长的楼道一边可以看到所有房间都已经被暴力砸开，荷枪实弹的宪兵把房主人押在角落，便衣开始一点一点地仔细搜查起来。

李飞装模作样的在238转了一圈，然后又到239转了转，人太多，就算他有所发现也不好下手。他站在239房门边，脑海里仔细回忆着239房间里可能藏东西的地方，突然门口墙面上糊着的报纸让他有些兴趣，他点着烟，仔细观察着这些报纸的状态：因为没人打理，报纸一角已经耷拉下来，露出里面更加残破的报纸，但是它发现这个糊了不知多少层的报纸边缘非常齐整，和一楼、二楼那些糊的乱其八糟的报纸不可同日而语。

怕别人发现他的关注点，李飞抽烟转圈装作观察着环境，二层到三层的楼梯中间楼板角落放着一个小缸，上面有大石头压着，不用看，一定是酸菜；李飞又特意看了看一层到二层的中间楼板，没有。看来这缸酸菜不是二层的就是三层人家的，李飞默默回忆着二三层靠近楼梯的居民资料：一家租户、一家公司小夫妻、还有一家报社职员、一家日本商社职员。

李飞不知道这缸酸菜会不会作为藏匿点、会不会引起搜查人员的关注，他扔掉烟头，走到中间楼板的缸旁边，挽起袖子，把缸顶压白菜的大石头搬到一边，然后让基本裸了的右臂在缸底捞摸着，一点一点，几个路过的宪兵捂住鼻子用日语鄙视着这个中国特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