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一阵短暂的沉思。

真实情况我并不准备做太多隐瞒。

因为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灾难的出现,总是突兀的。

不然凭什么称之为灾难呢。

我需要考量的只是关于密室那一段的情况要不要和盘托出。

现在渐渐恢复理智的我,也开始有了正常情况下的警惕心。

按照我父母晕倒的情况,很可能全村人都难以幸免于难。

那么密室的存在与否,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转念一想。

最差的情况我想了个遍,却没有往好的发展去思量过。

有没有可能,村中有所谓大能出手,护得全村平安呢?

毕竟那种笼罩全村的结界,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手笔。

为什么我已经能肯定村子有结界护卫呢。

因为在刚才踏出门外的一小会儿功夫,我的眼睛直冒热汗。

没错,是唯一裸露在外面的眼睛(皮肤)在冒汗。

我的猜测,首先裹着我全身的类似于绷带的东西有隔热效果,其次扶枯大哥给我敷的药草有降温作用。

所以我只有眼睛出汗。

那么为什么会出汗呢?

当然是因为热了。

超出寻常的热。

不至于无法生存。

但对比我在村子内过的四季如春的日子,可就难受的多。

逃命那天,也是天空传来碎裂声后,就热的让我发昏。

所以我几乎确信。

不管是结界也好,阵法也罢。

还是其他什么我不知道的新词儿。

是有种我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作为护罩,在罩着我的。

如此看来,村子未必遭殃。

我也不用垂头丧气。

所以,结论是,隐瞒一些东西。

除了密室的部分,我都按照真实情况告诉了扶枯大哥。

至于我如何“虎口脱险”又失去右臂。

我只能说靠着搏命跳崖得以幸存。

这也不是撒谎,只是有选择性的说出真相罢了。

当然我在诉说的过程中,也向扶枯大哥隐晦地表明了自己有不曾透露的部分。

我的说法是,当时情况危急,加上惊险的跳崖,导致我可能暂时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说不定以后会想起来。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的是,很快我就不得不想起来了。

如果扶枯大哥真如我的观感中一般完美,那么找机会再告诉他也不晚。

如果他是别有用心,也会考量到我幸存时遗漏的重要细节而留我性命。

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这种小屁孩对于一个恶人的利用价值无非两个方面。

要么是如同刚刚的那三个小屁孩一样,唤之即来,挥之即去,做一些小孩子才方便出场的事儿。

要么就是好奇我得救的真正原因,或是什么高人相助,却不便一救到底,或是什么秘宝相助,被我藏于某处。

这样一来,我的命起码是有一定保障了。

无论是勾心斗角还是惊心动魄,日子该过还得过。

我在生动形象地演绎自己的逃命情景之时,扶枯大哥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观望。

他的面容古井不波,波澜不惊。

大概是司空见惯了?

直到我滔滔不绝的说完,他才轻叹一声:

“真是难为你了,曲纪小兄弟。”

“扶枯大哥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小曲子。”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小曲子,接下来,可能得麻烦你配合一下。”

扶枯大哥眼神变得严肃。

我知道,真正的试验,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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