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血液从左肩涌出，鲜红渗入披肩，于长袍上蔓延，最终滴落在地。
老主教脑袋和身体差点分家，头脑深处的痛苦又使他从失神中恢复。
明白魔女很快会追下来，他没有故计重施架起魔力屏障。
边确认所在位置，边给自己紧急止血，待到被多面魔女发现，老主教才施展魔法朝一个方向遁走。
“该死，这传音术真垃圾！”
多面魔女追逐中不忘骂骂咧咧，他的能力很强，却必须依赖某种媒介。
中招者受到极大刺激也会清醒，导致如果不能一击毙命，就会徒生麻烦。
传音术是多面魔女从另一个异教徒那儿搜刮来的，目之所及皆可传音，奈何老主教借着坠落逃出了他的视野。
其实这类魔法在精通者手中稍加改造，就可以转变为一定范围的无差别扩音。
谁叫多面魔女不精通呢，否则他也不需要十六面骰子补充攻击短板。
五
理想国鼎盛时，圣教教堂遍布西大陆每一个角落。
然而世事无常，许多古老教堂由于人才凋零等等原因，已经在历史中逐渐弃用，变成遗址。
一路生死追逐，现今老主教再次与多面魔女对峙之地，正是处古老教堂的遗址中心。
“老乌龟啊老乌龟，你注定要死在我的手上！”
魔女第一时间动用能力，以为胜券在握，手中魔力不断压缩，准备在能力发动的时候，用最淳朴的方式了结主教性命。
不过，老主教察觉自己中招后，立刻选择掰断左手手指，在掰到第二根时，一切幻象消失。
他一路试探已经摸清多面魔女虚实，还不忘装出崩溃的样子降低对方戒心，实则背地里吟唱魔法。
“嗯？！”
多面魔女蓄力等到的自然只有一道神圣制裁，比光辉更加耀眼，比岩浆更加炽热。
像无数根钢针穿过多面魔女身体，造成创口不大，却使其血流如柱。
“你……怎么会……”
老主教浑身血迹与长袍遮盖许多动作，魔女震惊于能力失效，又看不出所以然。
他的震惊很快化作震怒，抛出三个十六面骰就要饱和式打击。
这次骰子直直摔在地面，华丽的外壳沾上尘土，任多面魔女怎么催动都不管用，甚至他自己在失去魔力。
多面魔女终于开始慌乱，想找出个能解决问题的东西，发现“储备粮”早在设计这次袭击的时候就用光了，装着三王子残魂的水晶球也已经挥霍干净。
“不，不对，这里存在魔力禁制，我使用不了魔法，你肯定也使用不了！”
多面魔女握着水晶球浑身发了会儿颤，总算意识到问题所在，笑容重新挂上。
开什么玩笑，他永远年轻的躯体，怎会打不过一个行僵就木的老头儿？
魔女挽起袖子作准备，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优势，一抬头，老主教顶他半个脸大的臂肘袭来，多面魔女整个头朝下倒飞出去十几米。
“咳咳咳，什么……鬼……”
魔女眼冒金星，恍惚看不清老主教动作，身上挨了一拳又一腿，招招直击死穴，换成一个普通人类，十条命也不够接。
他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身体永远定格在转化的那一刻，是变成魔女的代价。
与久经锻炼且经验丰富的老主教相比，魔女干瘦的躯体实在过于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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