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她在哭。
修女制式黑红色调头饰下，女孩眼神坚定，断断续续快要串联成珠宝落下的泪水，是那样格格不入。
她在哭。
为谁垂泪？不重要了，见者只剩满心悲悯，想为其拭去，却又担忧侍弄花朵时折断花瓣，抬手无处安放。
她在哭。
这是第一次看见她哭泣的样子——因为她看上去被保护的很好，所以想象不到哭泣时会有多么狼狈。
她在哭。
冰凉珠宝落于公主眉心，像童话故事结尾，公主缓缓睁开眼，想为其拭泪，抬起的手却被双手握紧。
“莉丝娜小姐，你醒了！太……好了……”
她睡着了。
她太累了。
莉丝娜尚不清楚外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代表着温蒂情绪的“欣喜”二字消失，意味着对方确实该休息了。
将修女妥善安置在自己先前躺着的铺盖上，莉丝娜注视她肉乎乎的小圆脸，多看了一会儿。
不出意外的话，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见到对方。
莉丝娜靠着精神世界的特殊性摆脱了仪式的影响，却不代表她陷入失控时的渴望作假。
情感，或者说，“爱”？
记忆中的云平，一直以来悉心照顾她的菲麦尔，还有温蒂……莉丝娜承认自己喜欢和她们相处时的感受。
但她亦有更想要追求的事物，在这条路上，她注定要舍弃些什么，她也做好了与一些人分道扬镳的觉悟。
二
“老登，今日你我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便要彻底清算，不爆点金币，你还想如意把人带走？”
两股浩瀚如海的魔力在天上对峙，落叶停滞于半空，飞鸟僵直坠落，时与空似乎都被不同程度地封锁，整个附属国王城唯有一处特殊结界不受影响。
“啧，真不知道你究竟都在异界人那儿学了什么，一点都不可爱了。”
利露斯伽惋惜般摇了摇头，手指在半空轻点几下，一份向神起誓的契约就此拟定。
与他对峙的画家，正是温蒂不愿承认的死神塞芙琳，搓搓手接过契约，眉毛微皱。
“多少？”
一改先前痞气，塞芙琳眨眨眼，确信自己没看错。
十万，那可是十万精灵，整个精灵之森有没有十万精灵都不好说，就这样打包票告诉她，不久的将来，大地之书会入住十万精灵的灵魂！？
“乖乖，这都能给人家干灭绝了吧，你打算直接对精灵动手？”
塞芙琳贵为死神都没见过这大场面，长生种的精灵死掉倒是不足为奇，但人家有尊树神撑腰，灵魂第一时间就会被回收，轮不到塞芙琳插手。
“淡定，你不是去东边跟人论道过吗？有句话叫‘一切自有命数’。”
利露斯伽很满意塞芙琳的惊讶，拍拍她的肩膀道。
“现在可以让我带走那个公主了吗？”
塞芙琳收好契约，不再阻拦利露斯伽，毕竟按照答应温蒂的内容，她只需要把奇美拉处理掉就好。
三
附属国六公主，也就是查理斯亲王的未婚妻被魔族掳走一事，在整个理想国圈传得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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