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那帮狼奴，还有他们的女王嘉兰珠，抓到没有？”说起正事，崇明格外关切。可是看帐中众人的反应，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克奇鲁旧城被他们自己埋设的炸药炸毁了，除了几个小喽啰的尸体，其他的痕迹都没有了，应该是逃走了。”穆骋江回答，但口气里不无庆幸，“也好，毕竟云家军和穆家军此番也都严重受损，如果再追下去，也是强弩之末了。”
崇明听得他的话音里一直潜藏着气虚引发的气喘和咳嗽，不禁关心：“义父的身体无恙？”
帐中沉默了好一阵，云盛渊才说：“两个月前，北狄来犯我边境，驻守的云家军本以为是这群游牧蛮族的日常侵扰，倒也没太放在心上，不料竟是销声匿迹二十余载的乌达木旧部重现端倪，而且还有了使用巫术的迹象。云家军与之鏖战月余不克，圣上派穆大哥自南疆来援。”
他说了这些后，似有因为能力不足的憾恨之意，竟停住了。
穆骋江接口道：“圣上特意舍近取远，令老夫来援助，本是看中穆家军当年与乌达木相战中的取胜经验，孰料这二十多年过去，这帮蛮族竟像是得了神兵助力，连连得胜，夺走我六座城池，重挫大靖威名！幸好——”他说着，竟看向了崇明榻边的面甲，只是不再说话了。
崇明心念一动，刚才就想打听那个人，此刻急不可耐：“对了义父，我正想问——”
“阿重啊，你重伤新愈，不宜太过劳累。我和你云叔叔听说你醒了，太高兴了，就赶过来看看你。你继续休息吧！需要什么，尽管跟医士说！”穆骋江像是已经心满意足，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
云盛渊也识时务地起身，不过说着说着，目光落到了崇明手里的面甲上：“是啊，小将军此番受苦全在身上，应当好好休养，不宜过早出帐。否则外面那些兵士见着你这相貌，倒又不像是为国献身、经历过如此非人折磨的样子了。”
崇明愣了愣，还没咂摸出这话的意思，那边穆骋江已经拉着云盛渊向外走了：“云贤弟，带我也去看看鹤峰那边！”
“哦，好！那我改日再来叨扰重贤侄！”云盛渊也响应着，率领着其他几个副将、跟穆骋江一起出去了。
只有之前的那位中年军医留了下来，崇明一开始没搭理他，只是挪到了水盆旁边，朝镜面般的水中瞧了一眼——那是一张几无损伤的俊秀容颜，和自己遍布全身的伤口、淤青相比，着实反差到了令人生疑的地步。
“请小将军休息吧！”那名军医恳请道。
崇明攥紧了面甲，转头冷峻地盯向这军医，问：“之前戴这个面甲的人，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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