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逸宫那静谧得仿若与世隔绝且压抑万分的寝殿内,一声声咳嗽艰难地从白依喉间挤出,恰似破旧不堪、年久失修的风箱在干涩而揪心扯动,每一声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声音在空旷幽冷的房间里孤独地回荡,似是生命在艰难喘息。
白依虚弱无力地躺在床榻之上,身躯单薄得仿佛一片随时可能飘落的枯叶。她眼神空洞无神,仿若灵魂出窍般呆呆地凝望着天花板。那原本纯净洁白如雪的天花板,此刻在她因虚弱而模糊的视线里,竟渐渐扭曲变形,仿若被一股无形的黑暗力量操控。
中央处,恰似凭空出现了一点黑色的墨渍,这墨渍像是拥有着邪恶的生命,以一种极为缓慢却又带着无法阻挡的决然态势,丝丝缕缕地向四周蔓延开来。
那蔓延的模样,好似恶魔伸出的贪婪触手,一点点无情地侵蚀着仅存的光明领地,直至那浓重的黑色将她周围的一切都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无尽的黑暗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瞬间将她彻底淹没。
“天黑了,是么?灯,在哪呢?”
白依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即将熄灭时的最后一丝摇曳,且颤抖不已,话语里裹挟着一丝无助与迷茫,仿若迷失在黑暗深渊的孤魂在绝望地呼唤。她拼尽全力试图抬起那双曾经灵动如今却苍白消瘦的双手,妄图在这仿若永无尽头的黑暗中探寻那或许仅存的一丝可能存在的光亮。
慌乱之中,她的手臂在黑暗里毫无方向地胡乱挥舞,纤细的指尖在冰冷刺骨的空气中徒然划过,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冷的虚无,那感觉如同她此刻的命运,在黑暗中找不到任何依托。
随着她身体因挣扎而产生的剧烈晃动,床榻也发出了轻微却在这寂静到极致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的晃动声,似是在为她这无力的抗争发出无奈的叹息。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白依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木偶般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她的双腿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瞬间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绵软无力地瘫软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无论她如何竭尽全力地去驱使,都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她只能无助地躺在那里,好似被黑暗用无形的枷锁紧紧地禁锢在这一方狭小又冰冷的天地里,成为黑暗的囚徒。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突然间,一阵莫名其妙的笑声毫无征兆地响起,那笑声在这充满死亡气息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与白依此刻的悲惨境遇格格不入,仿若来自另一个诡异的世界。
“想不到这么快,这么快就要离这个世界而去了。”
白依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悲凉与不甘,像是对命运无常的最后控诉。
猛地一瞬间,一双有力却又带着颤抖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白依那脆弱不堪的身躯。
“要走了?”
那声音里饱含着不舍与悲痛,似在挽留,又似在无奈地接受。
“是啊,要走了,但走之前我还欠你一句道歉……对不起……”
白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吐出,她的生命之火彻底熄灭,最后的那口气也悄然消散在这黑暗的空气中,只留下无尽的寂静与伤心
“我带你回荒海,如何?”
至夏抱起白依,迈向荒海。
(荒海遇你时,便知你非同寻常。你要走的的路,危机重重。
盈晞托我护你,盼你忘仇而活,可此行不易。离荒海后,你重伤濒死数回。你赶我走,可是不让我干涉你的复仇?我多么怀念荒海初见,定是不舍。你歉未能道尽,怎就别了……)
在荒海那神秘莫测的入口附近,气氛凝重得仿若实质。
突然,一道凛冽的光刃如闪电般划破虚空,朝着至夏迅猛袭来。至夏眼神一凛,抱着白依的身形陡然一转,惊险万分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她都死了!还想着利用,别太过了!”
至夏怒目而视,朝着前方的黑暗中大声呵斥。
“这是命令。”
黑暗中,云盈晞的声音毫无感情地传来。紧接着,她自水中翩然跃出,身姿灵动却又透着一股冷意。
只见她素手一挥,在至夏脚下迅速设下一个神秘阵法。刹那间,地上泛起紫黑色的光辉,那光芒如灵动的蛇,瞬间钻进了白依的体内。神奇的是,原本毫无生机的白依,身体竟开始有了反应。
随着光芒的持续注入,白依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不停地微微抖动起来。她的眼皮也缓缓颤动,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拉扯着她,试图将她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中唤醒。终于,她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迷茫与陌生。
在那股力量的支撑下,她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直至能够勉强站立。
云盈晞见目的达成,却并未多做停留,立刻转身逃走了。
云盈晞匆匆回到母亲风时笙面前,神色慌张地说道:“母亲,阵法失败,神坛之力抽取不出,反而让她也出现了。”
风时笙脸色一变,眉头紧皱:“她,是神坛之力中最恐怖的一面,恐怕连本都都都牵制不住。”
这边,至夏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看似白依却又透着怪异的人,满心疑惑与不安。
“法阵让你回来了?”至夏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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