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衙门的人着急道:“他们也没有点着火把拿着武器,明着来抢劫,怎么能算强盗呢?”
守夜的人说:“我们追赶贼人的时候,他们在房顶上丢瓦片,我们都没办法靠近,
幸亏我们家的姓包的跳上房顶,把他们打退的,追到园子里,还有好几个贼人和包勇打了起来,他们打不过才逃跑的。”
武官衙门的人道:“又来了,要是他们是强盗,还打不过你们的人吗?不用再说了,你们快点清点一下东西,列出失窃的清单,我们上报就行了。”
贾芸等又回到了上房,就看见凤姐带病也过来了,惜春也过来了,贾芸给凤姐请了安,问了惜春好,
大家查看失窃的东西,又因为鸳鸯已经死了,琥珀等人又出殡去了,那些东西都是老太太的,没有具体的清单,只是封存保管起来而已,现在要从哪儿查起呢。
大家都说道:“箱柜里的东西不少,现在一下子全都空了,那些守夜的人在干什么,更何况被打死的贼人是周瑞的干儿子,肯定是他们串通好的。”
凤姐听了这话,气得直瞪眼,就说道:“把那些守夜的女人全都绑起来,交给武官衙门的人审问。”
大家都叫苦连天,跪地求饶。
林之孝和贾芸说道:“你们求也没用,老爷派我们看家,没出事是我们的福气,
现在出了事,府里上上下下都有责任,谁能救得了你们,要是说是周瑞的干儿子,连太太在内,府里府外都脱不了干系。”
凤姐气喘吁吁地说道:“这都是命定的,和她们说有什么用,把她们带走就是了,
丢了的东西,你就告诉武官衙门,确实都是老太太的东西,要问老爷们才知道,
等我们禀报上去,请老爷们回来了,自然会开出失窃的清单送过去,在文官衙门里我们也是这样报的。”
贾芸、林之孝应了就出去了。
惜春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哭着说:“这些事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怎么偏偏让我们两个给碰上了,
明天老爷太太回来了,我要怎么见人,说把家里交给我们了,结果现在闹成这样,我还能有活路吗?”
凤姐道:“难道咱们愿意这样吗,现在有守夜的人在那儿。”
惜春道:“你还能说,你又病着,我就无话可说了,这都是我大嫂子害的我,她撺掇着太太派我看家的,现在我的脸往哪儿搁?”
说完,又痛哭起来了。
凤姐道:“姑娘,你快别这么想,要说没脸,大家都是一样的,你要是有这么糊涂想法,我的脸就更不知往哪搁了。”
两人正说着,就听见外面院子里有人大声嚷嚷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了那些三姑六婆是最不能招惹的,
我们甄家从来都是不让这些人进门的,没想到这府里竟然不讲究这个,
昨天老太太才出殡,那个什么庵里的尼姑非要来咱们这儿,我大声吆喝着不准她们进来,
二门上的老婆子反而骂我,死求着叫我放那尼姑进来。
那二门一会儿开,一会儿关的,不知道要搞什么,我不放心,就没敢睡,到了一两点这边就吵起来了,
我过来叫门,却不开门,我听着声音越来越紧张,就把门打开了,看到西边的院子里有人在那儿站着,我就把他们赶走打死了,
今天我才知道,这是四姑奶奶的屋子,那个尼姑就在这里头,今天天没亮就溜出去了,这不就是那尼姑引来的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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