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鸣坐到耿娇的车上才问：“怎么回事？你回国发展了？”
“没错，好歹也是国外名校硕士，回来给家乡作点贡献。”
“少来，辽宁是你家乡？”
“对我来说，整个中国都是我家乡。”
“那倒是。”郑一鸣将头靠在座椅背上，一直提着的肩膀垮了下来，别说，这半天的流程走一遍，还真累得够呛，说话句句谨慎，吃饭也处处小心，“你现在在哪个岗位作贡献。”
“我啊，在市政府办打杂。”耿娇说，“还不是正式员工，得等机会考。”
“为了这个临时身份，你放弃了国外的高薪工作？”
“爸妈年纪大了嘛。”耿娇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就我一个孩子，我不能那么自私。”
郑一鸣倒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她想知道耿娇的打算，她打小就要强，可不是能被临时的打杂工作说服的，“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我自然是还想干老本行，走医疗或者卫生健康这条路子，卫市长分管这些，我目前主要负责他的一些会议、调研之类的讲话材料。”
“没想到我们耿娇还是笔杆子呀。”郑一鸣想到她上学时最愁写作文的样子，乐了。
“那不有你们公司研发的AI‘写手’嘛，我搬搬套套改改，不大要紧的场合也能对付过去，卫市长个人讲话水平高，不大依赖稿子。”耿娇说。
“那就好。”郑一鸣说，“这次的事，谢谢你了。”
“嗨，客气就见外了。”耿娇说，“你倒不用谢我，我还没傻到分不清公私。实话说，我不是随意帮忙的人，更何况在这个圈子里。这次主要是大家看好你这专辑的市场前景，将来普及是趋势，所以我跟我爸提了一下，他觉得是好事，就在听民意办实事推进会上借讲话机会打了个比方。”
“民政部门蒋局长是个干事的，下来作了一番调查了解后，就打算在养老机构先试用起来。”
耿娇将大致情况说完后，车就已经到了宾馆门口。郑一鸣正在纠结要不要客气一下，让她上去坐坐。耿娇先开口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接下来具体细节谈判也是硬仗，还要专业论证、申报请示、等待批复，后续还会有生产厂家介入，要招投标，要合作指导，所有环节都复杂得很，你要尽快想想，看能不能找到专业的助手、员工，否则，你一个人一是忙不过来，二来会让政府质疑你们的专业性。”
郑一鸣知道她说的句句在理，答应着下了车。耿娇也不逗留，一踩油门开车走了。
回去后，郑一鸣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打给砭石的，一个是打给砭石那位律师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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