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镇司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在辩证推理。

这常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不太容易,除非事先男子已经倒下。

镇司衙门外的百姓纷纷摇头,小声议论着,堂上的人也都被楚恒的话惊醒。

楚恒转过身问女子道:“张阿如,你说那日贾道去后院逼你就范,你拿出管事前一天给你的匕首以死相逼,过了一会儿,贾道转身离开之际,在树下失去神志是不是?”

女子点点头,又把那日在后院的事情在堂上讲了一遍。

“这么说来,贾道来之前身体已经有恙了?”

陈广汉这句话让管家彻底慌了神,他用衣袖擦了下脸上的汗水。

又瞥了眼张全,巧恰这细微的动作被楚恒看在眼里。

“这就要问问管事了,贾道是否有旧疾?”

管事摇摇头,楚恒接着逼问道:“那就奇怪了,没有旧疾,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失去神志?他去后院前,吃了什么?”

管事似是在努力回想着,面露难色又斜瞟了张全一眼。

在陈广汉的逼问下,管事支支吾吾地说:“吃了莲子羹...”

“这就对上了!”

楚恒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镇司道:“这是仵作从贾道胃里取出的食物残渣,还有一根黑色的银针。”

镇司半捂着口鼻拨弄了下莲子残渣,又拿起银针看了看,“你意思是贾道先中毒,而后张阿如才有机会杀了他。”

“镇司大人,小人绝不敢在吃的里面下毒,想必是这歹毒女子的伎俩,是她下毒在先。”

陈广汉“哦”了一声,追问张阿如道:“你作何解释啊?”

“大人,小女子一介贱民,哪有渠道买毒药,就算私下有渠道,我也买不起。”

现行律法对药品管控慎严,买任何药,药房必须记录在案。私下贩卖药品是重罪,而且价格贵得离谱。

“去把药房账簿拿来,对一对就知道了。”

楚恒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镇司,这是我查到的药房记录,近一年确实没人买毒药。”

“那会不会是黑市买的?”

楚恒提高嗓音笑道:“镇司,这一年平安镇连过路的鸟兽都绕路走,更别说黑市的人。”

镇司无奈苦笑,楚恒又说:“不过我发现有人在前后几个月时间抓的药里有芫花、甘草。”

“你的意思是说两味药混在一起有毒?”

楚恒笑着说:“不错,而且再加上莲子,毒气攻心只是时间问题。”

此时,管事已经吓得不轻,毒害家主按律要被斩掉手足的。

“镇司,我也是受人要挟才不得已而为之,但是我从来不知道他目的是要杀家主。”

没想到楚恒一根假的试毒银针,能炸出幕后案情,看来他推断的没错。

案情到此算是差不多清楚了,只要揪出幕后主使,基本可以结案。

楚恒瞧了张全一眼,他倒是面无波澜,稳如老狗。

“张捕头,借刀杀人按律该如何处置?”

张全心中一惊,这小子从来都是嬉皮笑脸的,今天这么正式的称呼他还是第一次。

他还怪不习惯的,尬笑着接过话茬:“律法虽没说,不过虽然没有直接杀人,但幕后主使是主谋,当按杀人论处。”

楚恒走到张全身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称了声“表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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