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员:“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知道又如何?”
伍之鸡:“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伍员:“是嘛,那我简单的说给你听。那年,为了刺探吴国的‘诸皇’号大舟,我化妆成百濮的觋巫,潜入吴国。在靠近‘诸皇’号水寨的小渔村,我替当地渔民做了一场法事,从而得到村长的信任,他就带我去认识水寨的统领展昌。正巧此时,吴国副帅公子光的女儿滕玉嚷着头痛。而落后的吴国,喜欢请巫师作法来驱赶病魔,展昌就推举了我,我一诊断便知滕玉得了脑膜炎。为了摸清‘诸皇’号,我假借需要在高台作法,这样,我就很容易登上了船艏,替他女儿做了法事。子鸡,这你知道做法事,哪能去救活一个得了脑炎的孩子,我当即开了处方,公子光令人火速赶往钟吾国取药。为了能证明我能救治滕玉,公子光实际软禁了我。利用这一周的时间,经我精心护理,滕玉终于从死亡线上活了过来。后来,为了楚国能造艨艟大舟,我再一次上了‘诸皇’号,送给了滕玉测风用的相风乌。此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了。”
伍之鸡惊讶地:“难怪我见她颈脖上挂着相风乌,原来是你送给她的。这么说,滕玉公主对二哥有着深厚的感情。二哥,既然你们有这么好的关系,能不能替我去说媒,我想娶她?”
伍员一听大惊:“什么!你喜欢滕玉公主,想当驸马爷?”
伍之鸡忘情地说:“是!我一见到她,就令我无法忘怀,这些天我是刻刻不忘,睁眼闭眼都想着她。二哥,求你了!”
伍员卜哧的笑了一下,说:“记得你曾信誓旦旦说,终生不娶,怎么,见到了心仪的女人也有点急不可耐?”
伍之鸡央求道:“二哥,这是子鸡唯一一次求你,怎么也得帮我?”
伍员连连道:“好、好、好,二哥帮你。但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办成的,滕玉公主是吴王的掌上明珠,又是高贵的小姐。而且我知道她一向高傲、倔犟、受不得半点委屈,不是一个轻易能喜欢上别人的人。”
伍之鸡深情地说:“我会用我终身的柔情来爱护她、抚慰她,我不相信真诚不能感动人的!”
伍员不好再说什么,拍拍伍之鸡的肩膀说:“子鸡,你别急,有机会我会跟大王提你的事,跟你说媒!”
“那就谢谢二哥!”伍鸡沉重的说:“二哥,据密探来报,楚国发生了重大事件,奸臣费无极、鄢将师陷害伯郤宛,他自刎了。他的死让我想起了祖父的话:十年之内,他们的罪恶将穷凶到极致!二十年之内,必定罪恶暴露,死有余辜!从那以后第九年,父兄被害,今年是第十七年,伯郤宛被害,该是这些恶贯满盈的奸臣死到临头了!”
伍员:“祖父预言成真,该是他们罪有应得、自取灭亡的时候了!”
楚国寝宫,楚昭王庶兄公子申对昭王说:“解潜、六之围,左尹伯郤宛、左司马沈尹戌是有功之臣。虽然大王赏赐了左尹,左司马,但臣觉得这还不够。子恶不仅对楚国忠诚,为人仁义,是个难得的贤臣,希望大王能够大大重用他,使楚国朝政有新的面貌。”
昭王:“寡人年幼,尚不足以理好国政,还得依靠这些股肱大臣,这些寡人都知道,该怎么做呢?”
公子申:“凡事事必躬亲,虚心讨教。遇事多谘询伯郤宛,甚加礼敬。不要总相信的自己师傅,他的为人不正,大王切记!”
昭王:“你是说费无极?”
公子申:“不是他又是谁呢?”
从此之后,伯郤宛的名声不仅在朝堂日益显赫,而且在民间也颇有影响,人人都知道楚国有个贤臣叫伯郤宛。费无极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恨在心里。现在楚昭王重用伯郤宛,而冷落自己,一定要想法除而快之。经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借刀杀人之计。
于是,找来同党鄢将师,告诉他阴谋陷害伯郤宛的计划,得到了鄢将师赞许后,费无极开始实施了他罪恶的行动。
当天,费无极来到令尹府,对囊瓦说:“令尹大人,左尹伯郤宛想请你去他府中赴宴,但不知令尹是否愿意,托我探探大人的意思?”
囊瓦一向不喜欢费无极,平时少有来往,对他所作所为,甚是不屑,一见到他就心里生厌。但对伯郤宛既无好感,也无忌恨之心,所以很高兴的说:“子恶有此意,子常哪有不去之理?请你回去告诉他,只要把时日定下,我一定赴约!”
费无极从囊瓦府出来,又来到了伯郤宛家中,对伯郤宛说:“左尹大人,令尹囊瓦要来你府上饮酒,因不知你是否愿意相邀,特托我来听听你的意见?”
伯郤宛听了不知是计,立即答应下来,说:“令尹大人若有此意,是我府中幸事,明日备好酒宴,烦请回禀大人,请他过来对饮。”
费无极心里暗暗高兴,便说:“左尹大人,你既然请令尹来府中,也该又有所馈赠,方显你的敬重之意。”
伯郤宛说:“费大人言之有理,只是令尹大人所好之物,子恶一慨不知呀?”
费无极见他中了圈套,心里更乐了,便赶紧说:“令尹所好之物贵府中有很多呢。”
伯郤宛问道:“何物?”
费无极说:“坚甲利兵。”
伯郤宛笑道:“这事不难,只要令尹大人喜欢,请他任意挑选。”
费无极说:“若是这样,恐怕令尹大人不好意思收下。不如现在挑出来,准备齐整,给他一个惊喜,如何?”
伯郤宛一拍手,说:“好!请费大人亲自帮我挑选如何?”
费无极一口答应。二人把府中兵甲聚集一处,从头挑选,费无极一件也没有相中,笑着说:“左尹大人,莫非你不情愿相赠?”
伯郤宛连连摇头,说:“费大人,我绝无此意,请大人直说。”
费无极说:“大王送给大人数十名吴俘,个个精壮,为何不让他们来见?”
伯郤宛:“不是我为人小气,只觉得送吴俘怕令尹心中不悦,既然大人觉得不必计较这些,那你就帮我挑选吧!”
费无极:“吴军降楚,俘虏便是楚人,这又何妨?再说令尹大人一向大家风度,绝不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说罢,二人又在吴俘中挑选了一阵,共选了五十名精壮甲丁和五十件锋利兵器。费无极又嘱咐伯郤宛,说:“明日把五十人藏于帷幔之后,给令尹大人来一个惊喜。”
伯郤宛:“一切听大人吩咐,照办就是了。”
次日早晨,费无极来到囊瓦府中,对囊瓦说:“伯郤宛已备好宴席,请令尹大人赏光。”
囊瓦沐浴更衣后,费无极却忧心忡忡地说:“大人,我总觉得伯郤宛无端请你饮酒,这其中恐怕有诈吧?”
囊瓦一向瞧不起费无极搬弄是非,便说:“费大人,你为人很聪明,但不可太过。我平素与子恶无隙,彼此尊重,怎会有诈呢?”
费无极哀叹一声,说:“伯郤宛虽是左尹,但他立了战功,又蒙大王敬重,名声日益显赫,恐怕他对令尹大人有不敬之意。万一想取而代之……下官是怕令尹会突遭不测呀!”
囊瓦:“费大人,你一片好意,子常心领了,但子恶绝不是嫉贤妒能之人,请放心吧!”
费无极故作深沉地说:“令尹大人,依下官之见,还是多加小心为好,请你慢行一步,我先去他府上探查探查。”
囊瓦:“费大人,不必多此一举,我与你同去。”
费无极:“大人,我去去就来,不会耽搁你赴宴。”
囊瓦不再坚持,便依了费无极,让他先去了伯府。
半个时辰以后,费无极匆匆跑来,气喘吁吁惊慌地说:“令尹大人,果然不出下官的所料,伯郤宛府中暗藏兵甲数十人,个个威武精壮,手持兵刃,面露杀机。大人,此宴不能赴了!”
囊瓦闻言,仍然不信。第一因为子恶为人正直磊落,第二因为费无极一向阿谀,所以囊瓦反而有些气恼。他不懒烦的说:“费大人,他既然暗藏兵甲,为何被你看见了?”
费无极早就把词编好了,说:“我以看酒席为借口,在堂中绕了一圈,但见帷幔之内有动静。我问伯郤宛是怎么回事?他说是为大人准备的助酒兴的舞女。于是,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掀开帷幔一角,
大吃一惊,原来帷幔后数十名兵甲正严阵以待。大人,伯郤宛暗藏兵甲,却说是舞女,他为何撒谎?请大人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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