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一点。”

“还给我!!”

“先冷静,当务之急是处理现状,一会儿有人来了你解释不清的。别忘了,你死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左手捂着半张脸,“你威胁我,啊?!好,好好好,我死不了,那我自己抢!”

说罢,你立马纵身朝刘白的眼睛抓去,却被他用空间框住无法动弹。

“有本事你他妈把老子放了,只搞窝里横的家伙!你也就他娘的这点能耐!你------”

声音戛然而止,刘白用空间将你的大脑与大脑以下的部分隔开了,你暂时死了。

刘白转过身去,用了三分之一的力量将客厅恢复了原貌,但你的父母依然没能回来。连尸体也没有。

“果然吗。”

刘白走到三花身边顺手将其脑袋用空间与脑干以下的部分隔开,小猫一下就不闹腾了。他提着她的脑袋和身子,将你一同抱上了二楼的床上躺好,盖上被子。你们像是刚刚入睡。

“得抓紧了啊。”刘白站在床边,闭着眼睛叹了口气,随后走到书桌前坐下写了什么,写完之后,将额前悬浮的那枚晶体摘了下来,又用三分之一的力量构建了一个足够稳定的透明正方体空间,将其框住,放在了桌上,最后轻手轻脚地走了。

此次事件我深表遗憾,但我无能为力,而令我有些意外的是,祂这次居然没有什么反应,以往碰见这种“好事”祂都要“兴奋”或“邪恶地狞笑”一下的,这当中绝对有蹊跷。

我目前唯一能与你交流的方法就是那个木盒了。但此事之后,我不确定你是否有可能再进去了,而且总靠那个也不行,万一有什么秘密的话,我们这样就没法避开祂,毕竟祂绝对与我们是敌对的。

也许,我也可以分你一点那个什么灵魂特征,这样我就可以通过注视你的方式来发言了?可是我在你体内,怎么分灵魂特征呢。说起来,我还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

………………

第二天早上。三花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第一时间摸向自己的脖子和脑袋,确认都还在后才喘着粗气缓缓平稳着呼吸。她双眼空洞无神,哀伤的气息像雾一样蒙蔽在她的眼前。

她转过头来,看向旁边的你。此刻的你脸上、手上、身上全是血痂,你比三花先醒几个小时,醒来之后发现刘白走了,你立马下到客厅去查看情况。发现一切都完好如初后,你大喜过望,觉得自己真的只是睡觉的时候做了个梦。

你于是大喊着“爸!”、“妈!”可没有传来回应。你骗自己说是他们出去打牌去了,毕竟过年大人聚在一起打牌很正常。你就这么想着,抱着双腿在门口坐了一整夜。你冷的发抖,但不敢走,怕走了之后父母以为你在睡觉就又跑到别处玩了。

天终于亮了。那迎接新年的礼花又接连着升上天去,挑着红冠的公鸡嚎出尖利刺耳的鸣叫,人们相继出门来了,他们也熬了一整夜,但他们熬完夜后,有家人给煮姜汤喝,有家人给铺床睡。你也有家人,但除了楼上那个还没活的,其他仅有的两个都死了。

咻!彭!

刚蒙蒙亮的天空像是一张奶白色的画布,不断绽放的烟花像是刚学了画画的孩子用画笔蘸着颜料乱点的抽象画。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那不宽不窄的公路上,一条条鞭炮从稀稀落落的村落头一直炸到了村尾,红色铺满了整片街道,铺满了大街小巷,铺满了你伤痕累累的身体。

你不断地用指甲挖,用牙咬,用刀割,竭尽全力地破坏自己,破坏这具17年来遭受了大大小小无数厄难的身体,你想帮它解脱。

可你一遍一遍地破坏,它就一遍一遍的恢复,恢复的速度逐渐加快,直到你刚划开一道见骨的口子,它一秒后便开始慢慢结上了痂。

你终于累了。它自甘堕落,那你也无计可施了。你脑袋浑浑噩噩的,介于迷惑与清醒之间,你生出一个念头来:

“床。”

你呢喃着,向二楼走去。

“睡觉。”

你想休息,想逃避现实。

你想做梦。

“让我睡觉。”

你对祂说,但没有回应。

你没有再说第二遍了。静静地坐上了床,靠着墙抱着膝盖团起身子,目视前方。

咻!彭!

窗外的烟花仍在不厌其烦地响着,每年它都这样响,得响约摸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欢天喜地的气氛从云霄到地底挤的满满的,今年过得很热闹,大家都喜笑颜开的互相拜年,没人注意拜年的少了你们一家。

咻!彭!

欢喜挤不进你家敞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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