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不怕死，”等他离开，绯月对夜翼说，“我明明在出口放满了各布林，防止他跑出来，没想到还是跑出来了。”（注1）
“你不怕毒死他。”
“没关系，试过了，毒不死。”
“额……”
两人闲聊时，鸿雪醒了，她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摸着瘪下去的肚子，说：“饿。”
夜翼听了，拔了一串肉递过去，鸿雪只是看了一眼，便说：“难吃的，不要。”
“那你去集市买点，自己做吧，我还要去巡逻，就不陪你了。”夜翼挥手向老人道别，遁入黑暗。
鸿雪听了夜翼的意见，从绯月身上下来，去了集市。忙了一天，绯月困了，就去睡觉。
……
集市位于大矿区的正前方，离调查队的营地只有100来米。相比于早晨商人的互相来往的，夜晚工人的吃喝反而更加热闹。
在这里，你可以围着篝火，享受到劳累一天后的酒水，刺激味蕾的辣味小吃，还有互相吹牛的朋友。别看消费主体是矿工，受益于调查队的管理，薪水都不低，甚至还有余地去找特殊工作者享受服务。
沈丛明身上没钱，本想趁他们兴致高，白嫖一两个子，但他们都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保持警惕。
“不行啊。”他在一字排开的店铺前游荡，找不到一个可以聊天的人，眼神对上了，就会被立刻避开，走过去，原本吵闹的人群就会立刻安静下来。
是因为这身衣服吗？沈丛明的听力不好，也无法从远处得知他们在聊些什么。早知道就应该留下，跟绯月聊聊天的收获应该还多些。
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找找附近的小黑。这只神奇的鸟有变色龙的特性，可以将自己隐藏于环境中，越是暗处，越是效果显著，因此小黑特别喜欢躲在高处昏暗的地方。
突然，沈丛明停下脚步，看向自己的左斜后方。一个在集市边缘，躲在一个大树桩后的人正鬼鬼祟祟地整理着什么。这种情况，就像猫咪看到了红光点，沈丛明立刻摸了过去。
“朋友，你好。”
“啊！”那人小声地惊叫一声，转身想跑，被沈丛明按住肩膀。
“别跑吗，我是来做交易的。”
“诶，”那人转过头，凸嘴凸鼻小眼睛，就像一只老鼠，“你是来买宝石的？”
“对。”碰见这么一个主动交代的傻子，沈丛明认为自己走了大运。
“吓死我了，好好好，来这边。”
他提起一个布袋，领着沈丛明向外走去。小黑知道沈丛明可以看到自己，赶忙展翅扑腾示意他别去，他则装作看不懂无视了这只小黑鸟。
来到一棵有月光照耀的大树后，那人摊开布袋，亮出堆放在一起的宝石。
“嘿嘿，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来，这颗红宝石，名为仰望太阳的狮子，出自水门暗色岩火山深处，有活神养肺的功效。还有这颗蓝宝石，名为海龙的咆哮，出自极寒的北方海域，可以淬骨炼心……”
土地之神的祝福，达拉坡的守望，大帝遗珠……一个个响亮的名字报出来，口才还不错，只是有背诵的痕迹。
月光之下，这些宝石看上去还有些光泽，但做工太假了，沈丛明略懂一些，一眼看出这些是假货。
“多少钱？”
“好说，十二万。”
突然，沈丛明抬起头，面带微笑，盯着他，说：“你在忽悠我吧。”
——
注1：各布林，一种神经毒素，可以造成麻痹，呕吐，致盲，眩晕等各种效果，吸入过多可致死亡。文中为绯月特制，效果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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