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音!

石河一个激灵,她立即放慢步子,蹑手蹑脚地走到房前趴着墙缝往里看。

一个背着大书包的黑影从门口处往房屋最里面走,边走边卸下书包,那黑影一步一探,一探一回头,石河确认黑影是个惯犯,她的行动看上去很有经验。

石河小跑到院尾的工具房,从不多的工具里取出一根铁棒捏在手里,这还是她之前和铁锨、镐头等挖掘工具一起放在这里的,她又绕到窗后,悄悄打开一条窗缝。

这时黑影已经钻进满是破败家具的房子里,她打开书包,掏出包里的工具,一个比电钻大些的手持机器,黑影又把头灯套在额头上,灯柱的光亮瞬间冲出模糊的玻璃窗,就在这时,黑影蹦了起来!

灯柱的光路底,一双圆睁的眼睛正僵直地盯着她!

咚咚!咚咚!

沉重的心跳声在梁珍妮耳边炸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两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按在了嘴巴上,她呆呆地看着墙后的眼睛,万分惊诧,如果窗外真是动物的眼睛,怎么不躲?但她不敢出声,这些年她练就了无论怎么害怕都不出声的本事。

“谁?”梁珍妮用身体挡住身后的机器,冲窗外喊,“出来!”

“又是你!”石河原本不大的声音在寂寂寒夜中尤为响亮,听得出她声线里压抑不住的恼怒,“怎么又是你?”

梁珍妮的惊诧化成了震颤,如果世上有鬼,她认为自己能跟鬼搏上一搏,可是现在这个人,比鬼难缠多了。

石河迎着光走进来,铁棒紧紧攥在手里,她跨过堆放的旧家具,把铁棒举起来顶住梁珍妮的肩,沉声问:“你为什么总是偷偷摸摸来这里?”

第三次,梁珍妮崩溃了,如果说前两次她还很紧张,差点做出难以回头的事,第三次的凌晨相遇她已经完全不紧张了,现在她心里猫挠似的好奇石河一个厂长到底什么毛病总是凌晨在无人枯宅晃荡。

“您家不是在十栋楼吗?”梁珍妮双手举起,投降似的。

石河围着梁珍妮转了两圈,确认她没有利器,但她护着的工具并不多见,她问:“这是什么?干什么用的?”

梁珍妮拉过书包,将手持凿毛机放进去,这才把包背到肩上,笑嘻嘻地扒拉下支棱在肩膀上的铁棒,说:“没什么,丈量尺寸的。”

“谁家用凿毛机丈量尺寸?”石河讥讽地反问,用铁棒往梁珍妮背上一戳,“不说实话是吧?”

梁珍妮笑不出来了,转而愠怒道:“你不是认识吗,你诈我!”

石河并没有得逞的得意,相反,她表情肃穆,手里的铁棒像是随时都会落到梁珍妮的头上,她拿出手机晃了晃:“跟我走,先离开这儿,不然我立刻报警!”

梁珍妮无可辩驳,她默默背上书包,顺着石河指的方向走出房门。

出了院子,两人默契地都收了声,脚下的步子也尽量放轻,她们面面相觑,都疑惑地皱起眉头,各怀心事地离开危桥。

出乎梁珍妮的预料,石河没有报警,也没有揪她去厂里闹起来,而是带她来到十栋楼,把她推进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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