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每人一两,不多不少一百两。”

顾冲笑滋滋地看向掌柜,“我好言相劝,你却是不听。现在可以给你两个选择,其一,拿出一百两当作这些兵士的辛苦费。其二,我将你这戏楼内所有茶壶全部打碎。你选一个吧。”

掌柜的愁眉苦脸,语气近乎哀求,“公子,您这是难为我了,我怎做得了这主啊。”

“你做不得主,却又为何要难为于我?于三哥,将这里所有茶壶全部打碎。”

“是。”

于进光一挥手,从外面冲进来二十多名兵士,只要见到茶壶,抓起来就摔向地面。

一时间,“噼啪”碎裂声接连而至,不绝于耳。

谢夫人前脚刚来到戏楼,薛诚义也带人赶来,见到自家戏楼外站着众多兵士,惊愣当场。

下人只说谢峒唤人来,可没说喊来的是官兵啊,自己这二三十个家丁,哪是人家的对手。

薛诚义急忙让下人放下手中棍棒,等候在外面,自己快步进了戏楼之内。

“哎呀,谢员外,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得罪了您,您消消气,这怎么还带来了兵士呢?”

薛诚义拱拱手,谢峒抱拳回了一礼,“薛员外,您怕是误会了,这兵士可不是我谢峒请来的。”

“不是谢员外,这幽州城内谁还有这本事请得动官兵吗?”

薛诚义认准了这些兵士就是谢峒请来的,他们两家可是多年的竞争对手,如果不是官兵前来,谢峒又怎么能震慑住自己。

“老爷,这些兵爷真不是谢员外请来的,是……是这位公子。”

掌柜的来到薛诚义身边,向顾冲指了一指,薛诚义这才注意到还有顾冲这么个人存在。

“这位公子,是你请官兵来我戏楼的?”

顾冲点点头,呵笑道:“你就是在戏楼的东家了?”

薛诚义点头道:“不错。”

顾冲伸出两个手指,慢声道:“要么拿一百两银子来,要么本公子将你这酒楼砸了,你选一个吧。”

薛诚义也不示弱,哼笑一声,“你怕是不知道我是谁吧?在这幽州城内,还没有人敢这样与老夫说话。”

“我管你是谁!”

顾冲冷冷地盯着薛诚义,吩咐道:“于三哥……”

于进光二话不说,抬腿过头顶,落下之时,一张桌子已经被踢的四分五裂。

“将这些桌椅都给我砸了。”

于进光一开口,那些兵士就要动手,薛诚义眼见来真得,急忙阻止道:“且慢,有话好说。”

“这位公子,我薛家究竟何处得罪了你,为何要砸了我的戏楼?”

“你应该问问你的掌柜,而不是问我。”

薛诚义看向掌柜,掌柜的便将事情由来讲述一番。

难怪他开口要一百两银子,看来这次是碰到硬茬子,捅了马蜂窝了。

薛诚义虽不知道顾冲是谁,但只凭他能唤来官兵,而且谢峒也来为其站脚助威,可见绝非一般人。

人老尖马老滑,薛诚义自然不会吃这眼前亏。

“原来是这样,这件事情是我们理亏,掌柜的,去给这位公子取银子来。”

“老爷,这……”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薛诚义加重了语气,掌柜的不敢违抗,乖乖去后面取银子去了。

顾冲没想到薛诚义这么快就服软了,看来今天这戏楼是砸不成了。

不过也好,事情不要闹的太大,出了这口恶气,见好就收。

掌柜的将一百两银子取来,薛诚义一挥手,银子便送到了顾冲面前。

“这是纹银百两,公子请笑纳。”

顾冲看都没看,对于进光道:“将这些银子分给兵士们,咱们走。”

薛诚义忙道:“公子,可否赐予名号,日后我薛家愿与公子结交。”

“结交就不必了,本公子姓顾名冲,我有良言一句奉上,诚信经营,清白做人,听与不听便随你了。”

说完,顾冲来到谢峒与谢夫人面前,躬身进礼,“员外,夫人,惊扰您们了,晚辈告辞了。”

谢峒懵懵懂懂的点点头,谢夫人想要开口说话,却忍了下来。

小顺子得意的差点将嘴角咧到耳朵边上,碧迎也是抬头挺胸,寸步不离跟着顾冲出了戏楼。

顾冲走后,街上兵士也跟着撤走,古街上的百姓慢慢又聚了过来。

薛诚义站在那里气得嘴角乱颤,赔了银子不说,还被顾冲无视,丢了脸面。

他将这一切都怪罪在了谢峒身上。

“谢员外,你与这人是何关系?今日之事,怕不是你有意所为吧?”

谢峒哼了一声,“薛诚义啊薛诚义,要不是你家掌柜强要人家赔银子,又何来此事啊?你不但不训诫下人,却来诬陷于我,真是岂有此理。”

“即便不是,你也脱不了干系,这笔账暂且记上,早晚我都要与你清算。”

“哼,我还怕你不成。”

谢峒一甩衣袖,转身道:“夫人,咱们回府。”

一场风波过后,古城内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在回府的路上,谢峒忽然停下了脚步,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不吐不快。

“夫人,这顾冲不是仆人身份吗?他怎么能唤来官兵呢?”

谢夫人也是纳闷,早知他有这本事,谢家也不会参与进来了,反而得罪了薛诚义。

两人带着疑惑回到府上,管家笑滋滋走了进来,“老爷,夫人,小姐书信到了。”

这句话使得谢峒与夫人忘却了刚刚的不快,谢夫人急忙道:“快些拿来。”

管家将书信交于夫人,谢峒探身问道:“轩儿都说了些什么?”

谢夫人细细读着,越读下去心中越是高兴,脸上露出了喜滋滋的笑容。

“老爷,轩儿说,她去拜访了户部田侍郎,你猜田侍郎说了什么?”

“田侍郎?他说了什么?”

“田侍郎说,顾冲是宫中的人,而且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好像还是很大的官呢。”

“啊?!”

谢峒吃惊的喊出了声,“他……他不是以身为奴……这……”

吃惊过后,谢峒也反应过来,如果顾冲不是为官之人,又怎会调动幽州守备军。

而且还必须是很大很大的官才可。

谢夫人心里乐开了花,在一旁感叹道:“还是轩儿有眼力,一眼便看出这顾冲不与常人。”

“看来,是我们谢家高攀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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