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再度成为最好的掩护,此时丹麦人的前锋部队正聚集在正面,他们没料到守军还藏着第二支军队,佣兵们只听到左翼遭到攻击而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任浩一马当先,越过排水沟,冲到炮兵阵地。丹麦的炮手丢下推弹杆,拿起了长戟,他们第一眼看到骑士还以为他是败退的自己人,直到骑兵挥刀冲向他们,这些炮手才在军士指挥下集结成军阵。可任浩的马不惧长矛锋利的矛尖,他打掉突刺的枪头径直冲入军阵,撞倒两人,他又用长剑在左右两边戟手脸上和脖子留下血痕。

军阵被打开一个缺口,大批迪特马尔申人冲出黑暗,撞进炮兵阵地,用长矛猛刺,用刀剑挥砍,炮手们作鸟兽散,丢下阵地,四散奔逃。士兵赶走了剩余的炮兵,占领阵地,向孤零零的骑兵欢呼,“志愿兵,志愿兵!”

“把火把拿开!”罗尔夫·卡斯特来不及夸奖任浩,他凑到大炮边的火药桶抓了一把,大笑一声,“果然受潮了。”

有人突然喊了一嗓子,“丹麦人回来了!”

炮兵军官领着一支援军打了回来,地形和夜晚又帮助了迪特马尔申人,雨、雪和淤泥使这片土地变成了沼泽,厚实的盔甲成了累赘,马儿的四蹄在湿滑的泥巴地里打滑,大路上的泥水坑让步兵苦不堪言,谁也不想跳下大路,趟过大腿深的冷水沟到农田上作战。

因此炮手的援军只有十多名骑士和他们的侍从,还有跟在后面数百名手持长矛、长枪,行动迟缓的德意志雇佣兵,骑士们以为骑在马上的志愿兵是指挥官,一股脑地向他冲去。

任浩主动迎了上前,最先冲到任浩面前只有三个人,他先攻击右手边的骑兵,本想砍下他的大腿,却只给对方大腿开了一道口子,但已经足够了。

另外两名骑士没想到任浩这么快就打跑一个战友,他们更加小心,可是没有用,因为志愿兵不招架,只进攻。任浩的第二个目标是左手边拿锤子的人,他无视补位到右边持剑挥砍、击打他头部的骑士,专心猛攻目标。远远看去,就像三具没有生命的盔甲骑在马上互相抽打,只有声音而没有伤害,可要是有人敢凑近了,下一秒就要命丧当场。

志愿兵发起猛攻,砍得对方丢弃武器,又一剑落在对方脖子上,骑士发出呻吟,被下一剑扫落马背。第三个骑士已经力竭和胆寒,任浩反手一剑砍在他手肘,崩飞了关节的圆片,骑士发出惨叫,还没叫完,下巴就挨了一击,昏厥过去,侧身摔下马,他的侍从摆脱步兵的纠缠,带走他们的主人。

“志愿兵万岁!”迪特马尔申人和汉萨同盟的雇佣兵见任浩以一敌三取得胜利,士气大涨,连声欢呼。

丹麦军队的雇佣兵停下脚步,更有人已经开始后退。

为了挽回士气,又有两个骑士跑过来,志愿兵再度迎击,其中一人被他砍坏面甲,吓得伏低身子,带着侍从转身就逃。另一人没那么好的运气,他被任浩打下马,士兵一拥而上,用钝器将他活活打死,侍从也被长矛戳死。

联军组成方阵,高呼进攻,还未有所动作,丹麦部队已经溃败了。

罗尔夫·卡斯特没想到随手抓的俘虏竟有这样强大的武力,“任浩,你还好吧。”

任浩稳坐在马背上,语气轻松地说,“再好不过了。”

三位钥匙管理人都没有受伤,罗尔夫看向大路,“不知道正面怎么样,丹麦人的火药已经受潮报废,没有火药大炮就是废物,不用管它们。”

“那就撤退吧。”任浩建议,“我们已经完成任务,占领了炮兵阵地,打退了敌人第一波反攻,吸引了足够多的注意力。”

指挥官都同意志愿兵的看法,他们招呼友军撤退,撤退前带走了阵地上的火药桶、武器装备,破坏了大炮的炮车。

等到他们回到出发前的高地,丹麦的前锋部队也已经停止进攻,向后方撤退,地面上只有星星点点的火光,那是火把的光亮。

“找高地驻扎。”罗尔夫转达了摄政会议的命令,他主动解释说,“委员们准备打开上游的水闸,闸口一开,河水很快就要冲到我们这里来。”

任浩笑着说,“真没想到,故事竟然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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